这样的小草太多了,时映雪在藏锋谷的时候也常常被刮伤,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这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地有些诡异。
时映雪不由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立在原地。
耳边只有微微的风声,除此之外,一点儿人声也没有。
鸡窝里关着的鸡还在咕咕地叫着,还有鸭子和大鹅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嘶哑的“嘎嘎”声。
然而整个小村子一点儿有人正在此居住的迹象也没有,尽管家家户户还贴着今年的春联,门扉上的年画还没有褪色。
可是这里甚至连一丝危险的气息都没有,安静而诡异。
发生了什么事
时映雪脚下道纹已经亮了起来,短剑被她遗弃在了冲霄轩桃柔的尸体上,现在她手上趁手的武器,恐怕只有一柄之前拿来练剑时用的小木剑了。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时映雪将小木剑紧紧握在手上,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门。
门里的世界也很安静,并非时映雪想的什么洪水猛兽在里面。
桌子上甚至还有做好的饭菜,盛着饭的瓷碗摆在桌上,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
一边的门旁边还有采摘好的蔬菜,捆好了放在一起。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和谐,仿佛刚才还有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这里生活着,就像是时映雪想的那样。
可是人呢
时映雪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后堂的卧房,只见两张床上的棉花被叠的整齐,就放在床上,还压着几个枕头。
一边的椅子上还放着正在打补丁的衣裳,时映雪都能想出来一位母亲坐在这里静静地缝补衣裳的样子。
这件衣裳正是秀秀从前穿过一次的,领口绣着双鱼纹样的花样子。
时映雪心里一紧,她连忙从屋子之中跑了出去,推开了接下去不知几户人家的门。
每一户,每一家都是这样,家中的鸡鸭鹅都还在,屋子之中的东西甚至金钱细软都还在,可是一个人都不见了。
“秀秀李玉秀”时映雪大声地喊着,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隐隐约约的回声,再也没有别人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映雪果断地转过身,想要跑走,可是她猛然发现眼前的东西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就像是白色的流火在她眼前燃烧着,一点儿一点儿化开了。
不这个地方绝对不是秀秀家
然而脚下忽然又仿佛有什么在拉扯着,不管她如何用力,都提不动脚。
而这股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拉扯着她往下坠着,脚下的地面也不是略显松软的泥土面了,而像是粘乎乎的沼泽,时映雪多挣扎一下,她下沉地越快。
脑海之中忽然浮现起刚才百里健让她去找秀秀的话是了,如果百里健不叫她来找秀秀,她今天是必不可能去的,结合起这么多天来百里健的种种反常之处,时映雪忽然明白过来了。
这一场原本就是等她来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健明明如此疼爱她,却要将她推出去
即使如今藏锋谷这样没落,时映雪也从没有抛下百里健与藏锋谷一走了之的想法,为什么师傅却
难道师傅不要她了吗
泪水渐渐漫上了眼眶,可是时映雪还是在心里摇了摇头,不,绝不可能是这样的
如果百里健不想要她,他有一百个一千个机会将她随手丢了,为何等到今天才将她引到这里来
何况这一年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时映雪又不是块木头,百里健对她的宠爱与用心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绝不相信百里健会不要她
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她都不能从已经看不清的一片白茫茫之中脱身。
耳边渐渐地传来了女子轻轻吟唱的声音,时映雪竟莫名觉得耳熟,仿佛在哪里已经听过许多次一般。
一道白色的身影,破开了这一片白茫茫,娉娉婷婷地朝她走过来。
她一出现,四周的白色流火便自发地绕过了她。
无疑,她的身影是极为美丽的,即使是此刻如此焦躁的时映雪,在看到她的时候也觉得心里只剩下了安静。
她青丝如雪,眼瞳似霜,绝非凡人,美到这片时空都要为她沉睡了一般。
“你想要出去”女子的眼神太过温柔,时映雪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将人世间的痛苦与煎熬都通通忘记。
时映雪忙不迭地点头,女子才笑“好。”
她慢慢走了过来,双手结了一个极为繁复的印。
十八道银光从她衣裳下摆上飞射而出,刺得时映雪的眼前生疼,不由得闭上了眼。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又是一片绿意盎然了。
时映雪打量了四周一眼,发觉这里正是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前方却并没有什么秀秀的小村庄,不过是一片浓绿的小树林。
而一身银白色的女子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之间正颇有兴趣地拈着一片绿草。她发觉时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