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给王爷脸色看,哪怕是如今的皇上,也时常还会因课业挨王爷的批,即便有传言说王爷待王妃与旁人不同,可公主这么做,怕也是不妥。
原以为摄政王会因此迁怒于他,然而宫人战战兢兢待命许久,最终只听到云啸辰淡淡说了句“叫王妃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想回府了,便告诉本王”
说罢,竟兀自便离了宫城。
宫人愣在原处好一会儿,抬起头来时,马车已经没了踪影,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回了殿上复命。
云挽容听他的交代,其实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对花荫的佩服。
榻上无意中让她王兄吃了闭门羹的人睡得香甜,偶尔抿抿朱唇,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岁月静好,煞是无辜。
她用帕子替花荫擦完脸,不觉啧啧感叹,“原来王兄真的好这一口啊”
这几日可不得让他尝尝她被禁足时想出宫又不能出,心痒痒的滋味呢
不过花荫比她想象中还要迟钝,云挽容自觉王兄好容易讨来个合他心意的嫂嫂,实在不易,她在花荫身边旁敲侧击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怎么个旁敲侧击法,那自然得游她自己定夺,比如这次,绝不能让王兄全将好处占了去
云挽容心里得意,然而翌日花荫从偏殿的榻上醒来,却是差一点就当场哭出声来。
她和云啸辰一起进宫时,就没少给他甩脸色,如今又直接宿在宫里,连个话也不回,实在是胡闹了些。
花荫这头急匆匆梳洗好,忙叫人备了马车打算回府,另一边云挽容问讯揉着惺忪的眼皮赶到,正想着忽悠她多留几日的法子,殿外忽而有宫人寻过来
是云啸辰派来的人。
原
本乱作一团的殿内瞬间就安静下来,一齐望向那颔首过来的宫人。
花荫下意识攥紧裙角,定定看着宫人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这是王爷命奴才带给王妃的。”
说着,那人将双手捧着的东西呈给花荫。
她呆呆接过,才知是他送来的是一支万花镜。
这万花镜和之前萧时卧给她的不大一样,小巧一些,握在手里不至于太笨重,纹路也细腻精致。
宫人的话再次打破殿中的寂静,“王爷说,王妃住在宫里不如在王府方便,若是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就命人传话,他上朝的时候给王妃带过来,叫王妃好好照顾身子。”
说罢,那人不等花荫回神,便行了礼,自行退下。
花荫对着万花镜愣神许久,一旁云挽容看得心里着急,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肩,“王兄给你带的什么”
她倏地反应过来,慢半拍地看了看镜筒,萧时卧送她的那支万花镜里是一副山水小画,清新秀丽,然而他送的这支里头却只见一片幽暗的夜空,依稀有竹影婆娑,唯有上头一轮皎皎明月,温柔而清亮。
脑子里忽的闪过一句话。
“下回我再不开心,王爷就送我这个吧”
上回在王府仓房前,她教云啸辰摘月亮哄她。
可仔细想想,这次明明是她做得太过,况且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多半是她想多了。
思及此处,她忍不住皱了眉,小声询问挽容,“王爷这到底是叫我回去,还是让我不要回去”
挽容干咳一声,“我觉得王兄是要嫂嫂在宫里痛痛快快地玩几天呢,喏,连小物件都直接送来了,嫂嫂就莫要担心啦。”
也就是说,云啸辰让她不要回去
她好像真的也把云啸辰惹怒了。
花荫闻言,面色反而并不见好,只是闷闷点头,将万花镜紧紧握在手中,也没有再急着出宫。
她原本想的是,倘若云啸辰要她回去,傍晚离宫时应当还会命人来催一催,她到时再同他一起回府也没什么大碍,然而这一等却等到了次日早晨。
宫人送来一枚明月珮,带的话也只叫她好好照顾身体,并没有明言叫她回府的意思。
这边云挽容心里算盘打得响亮,掐着指头一天天的算。
王兄不知道从哪搜罗来那么多小玩意儿,第一日送的万花镜,第二日送的明月珮,第三日送的白玉盘,第四日送的夜明珠,真是莫名其妙。
然而这回她盘算得显然有些失误,看花荫的样子,心情似乎逐日低落,到了第五日,竟直接按时在殿外等着那宫人过来。
云挽容无奈地牵她回去,却只听她低声嘟囔了句什么,声音太小,她也没太听清。
“我想王爷了”
花荫眼看着宫人手捧了一件白月团扇过来,挣开云挽容的手迎上去。
那宫人将白月团扇呈给她,一边递给她一张字条,什么也没说,就径直退下。
她愣了愣,把字条打开,上头一行苍劲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
“明月已摘,阿荫打算何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佳助攻云妹这里其实帮了一点点倒忙,花荫现在潜意识里其实会有寄人篱下的不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