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有时真就是石头做的心肠。
眼下看来,挽容似乎并没有在骗她。
她顿了顿,试探着问了一句“那王爷打算怎么罚呀”
“伤害使臣,有损炎康颜面、两国邦交,按律应押送诏狱赐八十大板。”
他说话时,故意将调子压得冷冰冰,果不其然,花荫的脸色先是一白,而后嘴巴一瘪,急得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
虽说瞧她这样多少还是于心不忍,但他却觉得,忍过眼下,说不定能谋到一些意外的好处。
花荫被吓得心里当即堵了一口气,伸手拽了他的袖口辩解“挽容是你妹妹她说,她说是哪个霍疆使节先对她无礼的”
她如今实在后悔方才一时激动,将挽容的事就这么抖了出去。
男子偏头看过来,语调依旧淡淡“你想为挽容求情”
花荫愣了愣,点点头。
她答应过挽容,要帮人家说说好话,可奈何她似乎有些愚笨,竟有种将事情愈搅愈乱的感觉。
谁知云啸辰只是沉思稍许,单手支在桌沿,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敲着,“那便要看看阿荫的诚意了”
花荫一滞,小声反问“诚意”
只见男人挑挑眉,并不做声,看上去丝毫没有打算同她解释到底是哪门子的“诚意”。
她只好自己思索,良久,迎面吹来一丝冷风,雨后湿润的气息沁人心脾。
灵光乍闪,她忽的便想起来,昨夜去他屋中歇息时,云啸辰也要了奖赏。
花荫豁然开朗,“我知道了”
说罢,不等云啸辰回应,便起身颠颠儿去了房中。
静待片刻,花荫终于从屋里提着裙摆跑出来,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女子眯眼笑得欣喜,小跑到他面前站
定,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晃了晃。
是她的云锦荷包。
花荫将荷包打开,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登时金叶金蝉散在桌面上,映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发出点点金光。
她将东西捧在一块,伸着手指轻点一番,末了,才抬眸笑道“十三只金蝉,十四片金叶,这些够不够”
云啸辰看着她澄澈的眸子,一时语塞。
他要的可不是这些。
“不够。”
这话说得不留半分余地,花荫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罢辽抓了抓手里的荷包,扭头打算再去房中,“我我还有很多东西,现在就去给王爷取。”
她走得急切,因而手腕被人拉住的时候,结结实实往后踉跄了两步。
云啸辰脸色似乎比方才还差了一些,她有些无措,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他心情又更差了些。
她眨眨眼,略显无辜。
“阿荫再好好想想,昨晚是如何给的好处”
他把话说得很直,否则以花荫对此事的悟性,怕是能将陪嫁的东西全都给搬出来。
话落,花荫似懂非懂,回想一番昨夜发生的事,脸倏地一热,跟被人举了火把怼在脸上似的,怎么也压不下去。
昨晚云啸辰,抱着她贴额头来着
这多不合适呀
然而便是这犹豫装傻的间隙,只听男人再次开口“阿荫若是不愿,为夫亦不会为难于你,横竖犯错的是挽容”
他言语间尽是无畏,听得花荫巴不得能将他的嘴给捂上。
然而捂嘴这种事她自然不敢做,也不会做。
至多只敢往男人身边挪过去一寸,哆嗦着抬手揽住他的颈脖。
不过这似乎比捂嘴有用许多,她将人勾住的那一下,云啸辰便没继续说话。
他仍旧还是若无其事地坐着,花荫低头便能看见他那双炙热的眼睛。
她的脸定是被这人的目光点着,才会这么烫的。
花荫不敢看他,勾住他的一双手紧紧抠在一块儿。
她迟迟没有动作,反而嘟囔了一声“金叶子明明好多了”
只听云啸辰懒懒道“为夫等得有些累了。”
“不许累”
这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却是听见男人一阵低笑。
她知道她为什么笑,不过是
撒娇比撒火顺手,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不太对而已。
有什么好笑的。
花荫偷偷睇他一眼,忽而见他真的作势准备起身,忙使劲将人压回去,双手捧了男子的脸,咽了咽口水,闭上眼,俯身贴额过去。
他身上总是有股好闻的沉香气息,额间温温热热,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心跳得再快一些,她就要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荫终于僵硬地松开手,与云啸辰分开,脸已经熟了个头。
可不等她直起身,便见他勾着唇抬手将她扣住,花荫冷不防跌在云啸辰身上,紧接着额上被人轻轻吻住。
“这样才可以,懂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云啸辰我上去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