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他的神色。
叶老头暗暗心想:没想到老五还真的狠得下心。
如今,虽然老四回来了,也给了几两银子,又多了些人手跟人气,但比起以往,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自己辛辛苦苦供养子孙念书,对他们都是好的。
就因为老婆子鬼迷心窍,把韭芽卖了,如今成了这秀水村的笑话。
若不是这样,此刻的叶家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
也不知道老叶家是招了什么邪了,怎么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其实这是人的一种常性,以前虽然穷,还能齐心协力过日子。
后来富裕了,过惯好日子,忽然又一落千丈要过穷苦的生活,这由奢入俭难,心也就不齐了。
而在那嗷嗷喔喔直哭的叶江氏,也在心里面不停的想。
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些不孝子孙。
这些孩子就没一个得她心的了,她觉得苦哇!
那老大一家人口多,大孙子要念书准备考举,平时花费也多。
叶老头不但没有问叶文良拿孝敬银,还每年贴补他一些。
老二一家早早跟她离了心,他嫁了两个女儿得了不少银钱,又置地盖房,又开面馆。
连过年都不回来了,这会子倒是回来看了看他们,可是目的是什么,她门儿清。
更不用说孝敬她了。
老三倒是勤劳肯做的,但他小时候就愣头愣脑,大字识不得几个,又脾气直接讨不了她开心。
叶江氏以前也只把他当成家里一个壮劳力使唤着,后来他一家六口搬到村东头去住。
除了每年拿几担粮食,逢年过节给几只鸡鸭之外,银钱是分文没有的。
现在他们日子好了,也只是拿点吃食过来,这顶什么用?
她要过的是以前的富贵日子,不是现在这样的。
小梁氏又是叶老头娘亲的侄孙女,加上小梁氏为叶家生了两个孙子,两个女儿的亲事也好,平时又是个挺勤快的,叶江氏想要磋磨她还没地方找茬。
老四这次倒是回来了,但把知书达理的媳妇给休了,娶了个尖酸的罗氏回来,还带两个拖油瓶,做木匠赚了一些银子却不交给她,简直要气死她了啊。
以前倒是一年有两三个月会住在叶家,美其名曰让老四的孩子跟大家亲近亲近。
其实那也不过是因为以前家里有仆妇婆子可以让他们轻省轻省,偶尔心情还不错就下厨做点好菜,就好比是来叶家度假的一样。
老五更气人了,自己住着豪门大院,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却不知道孝顺母亲。
以前自个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本想让他收收心,忘记那死女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没成想,也合离了,连带那个黄氏和她女儿还带臭了叶家的名声。
老六一家就别提了,这些年就没给过她舒心的时候。
罗氏看着两老都不吭声,她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心里打算盘,想主意。
既然叶江氏这回赖不进那钱家,那她也得把话说明白了。
以后这个家里的活计,她是不会做的。
买来的一个仆妇和丫鬟都要听自己的,可不能便宜了老太婆。
若是叶文华不肯,自己就闹。
若不是叶江氏想银子想疯了,把那什么叶清发卖掉,叶清现在指不定还能成为她的助力呢。
那钱家可是真的有钱,随便漏一点都够老太婆吃一年的。
是她瞎,这事当初要是做的不那么绝,不断绝关系,还有回旋的余地。
傻了吧!
“奶奶要是心痛的厉害,要不送去镇上再找大夫看看。”曹氏走上前一步,开口道。
“刚从镇上回来,她没有事,缓缓就好了。”叶老头说道。
曹氏淡淡一笑,平静的对着叶老头道:“那就好,孙媳妇还有事,先去忙了。”
叶金道:“爷爷,奶奶那是吃坏肚子了,多上上茅房会好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板着脸的叶文华断了,“金儿,你别在这瞎凑合了。长辈的事,你们小辈别插手。”
他转过头看着已经没有哭泣,正狠狠瞪着罗氏的叶江氏,咬牙问道:“娘,您把韭芽发卖了,现在在后悔也没用,你以前为什么这样做!
她做错什么事儿了,不对!就算她犯错了,您也犯不着把她发卖了啊?
我们叶家什么时候做过卖儿卖女的事情了?
这会儿五弟的病也没好,就不要去打搅他了,过些日子他病好了,你们在和他好好谈谈。”
叶江氏被叶文华一阵质问,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脸色更加难看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现在连老四也要跟自己作对了吗?
他们不想想以前的韭芽是什么样的,为了一个只会吃,不会做的丑丫头,个个都怪上她了?
她还不是为了叶家吗?原本就凭韭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