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3)

暗也散了,沉寂的柔情取而代之。

“初初,你说错了,我不会厌恶你。”

“池南暮,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不等江初说完,池南暮踏着溪水走近,凑到江初面前,一字一句道“我爱江初,至死无休。我亲手写的,你不记得”

没想到过会再亲耳听到这句话,江初心口猛地一震,指尖轻颤,手指险些拿不稳烟头。

这微小的异样,当然逃不过池南暮的眼睛。

池南暮凑得更近,明明处于较低的水岸线,上半个身子的影却完全笼罩住江初,如同禁锢飞鸟的鸟笼,令其逃不脱,挣不掉。

两道影子叠在一起,看不出哪个属于谁。

“我爱江初,至死无休,”池南暮凑到江初耳边,沉声说,“你是不是喜欢听这句话今后只要你想听,让我说多少次都可以。”

江初咬紧牙关,眼里除了恨,还多了些别的情绪,或是混乱的爱

,或是半梦半醒的失望,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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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闭上眼睛,掐灭了烟,任由这味道侵袭,沉默片刻后,认命似的说“再说一遍。”

“我爱江初,至死无休。”

“再说一次。”

对话不断重复,江初垂下肩膀,心口处怦怦地跳,嘴角勾出讽刺的笑意。

他终归会分不清的。

再这样下去,他就会陷在池南暮的陷阱里,他的爱意会分给眼前这个小偷。

但这陷阱是沼泽,他刚才选择了踏入,只不过是一个脚尖,就已经挣不脱,只会越陷越深。

“我累了。”江初定定地说。

“我背你回去。”池南暮转身,向后退一步。

再睁开眼时,相似的背影映入眼帘,和江初记忆中一模一样,宽厚,极富安全感。

江初绝望地想,就这样吧。

随便池南暮怎么装,他索性放任摆烂,清醒时就恨,不清醒时就沉沦,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了。

反正他们之间,无论怎么纠缠,终归会有个结局,最终要么他疯,要么池南暮疯,总之不会是个好结局。

江初伸出双臂,搭在池南暮肩上,轻盈跳到宽厚的背上,将鼻尖埋在池南暮的侧颈,汲取相似的气息。

池南暮捞起江初的鞋,往岸上走,提醒道“初初,抱紧我,小心别摔下去了。”

江初轻笑一声,点点头,真的抱紧池南暮的肩,前胸紧贴背部。

溪流水声潺潺,轻易拨乱心跳。

从江初的方向看去,竟能发现池南暮在笑,不是伪装的笑意,而是真心流露。

江初也跟着笑,抱得更紧,只是当唇凑到池南暮耳边时,声音变得冰冷。

“池南暮,他不是这样笑的,”江初低笑,提醒道,“你想骗我,要装得再像一点才行。”

喜悦戛然而止。

闻言,池南暮脸上的笑意立刻收敛,变回常规的弧度。

江初从背后终于看不见其上勾的唇角。

“初初,我没有装。”池南暮随即说。

不承认也没关系。

反正他也不在意了。

江初不答话,将脸靠在背上,侧头望着远山和落日,在走动的轻晃之间,竟然觉得有些困,不自觉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听见声音,池南暮问“困了”

“嗯。”

“我背你回房间。”

“嗯。”

江初耷拉着眼皮,眼神放空,像只慵懒的猫,趴在池南暮背上,进了客栈也无知无觉,懒得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无人不知江初已经离婚,而前夫追到剧组来纠缠。

两人进门的一刻,所有人噤了声,除了刘哲,没有人多嘴。

趁着休息,刘哲本来在抠寻晋的台词,见池南暮背着江初回来,心里一惊

,顾不上别的,赶紧走近。

“你哪里不舒服”问江初时,刘哲偷瞪池南暮几眼,先行怪罪。

哪知江初只是睁开眼,打个哈欠,慵懒简短地回答“我困了,他要背我回来,我同意了。”

“”刘哲问,“你只是困了”

江初点头,勾起笑说“嗯,你刚才跟我说的问题,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你别担心,把注意力放在寻晋那儿就行,不用管我。”

“什么方法”刘哲警惕地问,不免怀疑江初的方法和池南暮有关。

“你不用管,晚安,我先上楼休息了。”江初不多说,拍拍池南暮的肩,示意其上楼。

转身之前,池南暮的视线透过刘哲,穿过人群,与寻晋相视,冰冷不屑,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蝼蚁。

片刻之后,池南暮收回视线,往木制楼梯口走,一层层上楼。

“池南暮,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房门被池南暮推开时,江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