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风一直是苏家在管治,先不说里面油水,那条通道可以打开南北的毒运市场,新月镇历代老大都想吞下这块肥肉。
苏卿侯轻飘飘地就应下了“行,给你。”
李文炳咄咄逼人,目光阴毒“我还要你三根手指。”
苏卿侯取了袖口,把袖子挽起来,抬头。她
“小治爷不记得我了”李文炳把左手的手套取下,五根手指只剩了大小拇指,“六年前,你断我三根手指,让我从鼎致大厦跪着爬到了华人街,一路总共磕了三百零四个头。”
苏卿侯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这货背着他运了三包毒,被他搞了搞。
啧啧啧,果然呐,不能随随便便留人家贱命。
“三根手指不行。”他抬起手,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指,“我手这么漂亮,你可要不起。”
拿枪的手,少有他这样的,倒更像弹琴的手。他
李文炳被他激怒,目眦欲裂“你搞清楚情况,现在你和苏鼎致都是老子的阶下囚。”
苏卿侯笑了笑,温柔的眼里装着桀骜鄙人的凛凛杀气“你搞清楚情况,在普尔曼我才是老子,今天我要是趴这儿了,你们、还有庞宵,明天都得去地下报道。”
李文炳咬牙,手已经扣到扳机了。
苗筒立马提醒“二当家。”他上前,在李文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其实大家都明白,要是苏卿侯死在了戈蓝海岛上,那谁也不可能有命出得了这个岛,毕竟,普尔曼还没改姓。
李文炳不忍也得忍“手指可以给你留着,你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儿就算了,要是不磕头,”
他没说完,紧接着他弟兄的枪口就全部指向了苏鼎致。
苏鼎致怒目咆哮“你他妈要是跪了,老子就不认你是我的种。”
苏卿侯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我要你认”
苏鼎致双目冒火,面红耳赤地放话“你个小孬种,你跪了我就把自己打死,让你立马丧父”
他苏卿侯这辈子,连他老子都没跪过。
他舔了舔牙,似乎在思考。
李文炳迫不及待了,想看高高在上的小治爷向他俯首称臣“别磨磨唧唧,快点给老子磕头”
风声呼啸,突然有道清脆的声音从高空砸下来,气势惊人。
“不准”
“不准磕头”
众人抬头。
直升机从远处开过来,在上当盘旋片刻,然后底舱打开,扔下来一条绳子,随后穿着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的女人手拽着绳子直线降落。
李文炳立马问“你是谁”
她脸上抹了几道油彩,防弹衣不长,黑色紧身上衣掐得一截腰细得过分“三把刀。”
虽有油彩遮着,可那容貌还能窥见三四分。作为杀手,这张脸确实太过招摇。
她连声音都不装了,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走到苏卿侯身边,语气霸道又蛮横,一股子不讲理的气势“苏卿侯,我不准你磕头,他算什么东西,你跪他,这孙子他受不起”
小治爷十八岁就是普尔曼的魔头了,谁能让他跪他老子都不行
苏卿侯不像方才的不紧不慢了,冷漠了不少,带着怒气“你来干嘛”
展东东把防弹头盔拿下来,踮脚,给他戴上,花花绿绿的一张脸笑得很开“来保护你啊。”
红三角的生存规则,苏卿侯七八岁就学透了,血是流过,但基本没吃过什么大亏,别人给他一颗子弹,他就回十颗,大家也就理所当然了,都小治爷这个魔头是铜墙铁壁,是不死之身。
她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保护他的人。
她也不是很高,比苏卿侯最少矮了一个头,肩膀还瘦,却挡在他前面,她气势汹汹地说“李文炳,你个孙子,看看上面是谁”
苏卿侯还在愣着。
李文炳和其他人都抬头了。
直升机上面,有个小孩在喊“daddy”
是李文炳的儿子。
李文炳大怒,眼都急红了“你们这圈有规矩,祸不及家人。”
展东东耸了耸肩,不在意“我知道啊,从今天起,我三把刀就不混这个圈了。”她就把话放这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你要敢让苏卿侯给你下跪,我三把刀就让你断子绝孙。”
她可以从杀手榜上退下来,无所谓,她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去死守。
红三角可以没有让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三把刀,但必须有谁都要俯首称臣的小治爷。
李文炳气急败坏“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daddy”
“daddy救我”
直升机上,鬼机在抽烟,看着他那平时只认钱不认人的师妹把苏卿侯往后一推,从腰上摸出两把小刀“试试啊。”
三把刀的刀,比很多人的枪都快。
鬼机把烟头一扔呵,女人。
鬼机不太爽,戳了戳小家伙的脑袋“别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