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长地说小少爷气虚血虚,肝脏肾脏都有轻微衰竭之症,得卧床温养,老太太急得食不下咽。
大年初五到初九,江小公子继续住院。
当然,实际不是这样的。
大年初二,江织与周徐纺在家窝了一天,没出门。
大年初三,继续窝,注意,被窝里的窝。
大年初四,江织在医院躺了一上午,期间老太太来了一趟,嘘寒问暖了一番,他也配合得咳了几声,呕了几滴血,下午回了周徐纺那儿。
大年初五,江织出门,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以及几盒计生用品。
大年初六到初九,没出门。
大年初十,许家拜帖,宴请江老太太和江家的一众小辈。
上午十点,几辆代步车停在了许家别墅的大门口,许家一大家子都出来迎接了。江老夫人姐弟总共五人,嫁到江家的老夫人是长姐,下面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老三早些年意外去了,老四嫁去了漳州,加上儿子孙子辈,有十几人。
“织哥儿也来了。”
开口的是许家的二爷,许雅君。
江老夫人笑着接了话“可不,今天才刚出院。”
江家这小公子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每年年底最冷那几天,都是在医院过的,听说今年好些了,最后还是在医院里过了年。
美人福薄啊。
许雅君招呼着“那别受了风,赶紧进屋。”
“咳咳咳咳咳”
伴着一阵咳嗽,江织进了屋,他病了几天,脸上没什么血色,说话还喘着气“客房在哪我去歇会儿。”
许雅君把妻子叫过来,让她带江织去歇着。
许泊之上前,让大伯母招待客人,道“我领织哥儿去吧。”
许雅君的妻子陶氏说行。
许泊之在前面带路,把江织领上了三楼,待听不到楼下热闹声了,他边走着,开了口“骆怀雨昨儿个来找过我了。”
江织停下了脚,病病歪歪地靠着墙“说了什么”
许泊之一直眼睛转动,另一只假眼呆滞无神“让我出庭。”
江织思忖了须臾,懒懒无力地说“出庭可以,得提条件。”
“提什么条件”
他幽幽吐了两个字“股份。”
许泊之似笑非笑,一只眼睛看着他,有几分探究的意味“你要骆家的股份做什么江家那杯羹还不够你分啊。”
他眸中凝了冷意,笼着一层薄薄的寒光“我的事别过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许泊之意味深长地打量“合作了这么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织轻咳了两声,往楼上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行。”
许泊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是江织找上他的,说能助他得偿所愿,只要听从就行。
他一开始自然也不信江织,可骆家那群人一步一步全部走进了江织预设好的轨道里,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江织下了好大一盘棋,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
元宵过后,江织开始忙了,他的新电影筹备了小半年,终于要开拍了,开机日定在了农历二月的第一天。
开拍之前,女主演的老爸老方同志,在家宴请导演和导演夫人,以聊表江导夫妇会她闺女格外照顾的谢意。
这些都是理由了,就是过年周徐纺也没来吃个饭,老方想补一顿。
江织和周徐纺在客厅坐着,方理想陪坐,老方在厨房忙活,他一个鳏夫,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手艺自然没的说,可惜,养出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闺女。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方理想在客厅催促“老方,好了没”
老方关了火“最后一个菜了。”他把菜装盘,端上桌,报菜名,“小鸡炖蘑菇。”
这可是老方的拿手好菜。
方理想拱着鼻子嗅了嗅,一股味冲上来,钻进胃里一搅和,她立马捂住嘴,忍着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往厕所冲了,打开马桶盖,吐了个天昏地暗。
老方跟着过去“怎么了,这是”
周徐纺和江织也过去了,老方摆手,让他俩去坐着。
方理想酸水都吐出来了,嘴巴涩得要命,苦着脸抱怨老方“你菜做得太油腻了,我感冒还没好。”
她这感冒,断断续续了一个月,就是不见好,成天没精神,犯困,胃口还不好。
老方一边心疼地拍着闺女的背,一边数落她“那你还不去医院。”
方理想让她老爸离远点,说闻到鸡肉的味儿了,想吐“老方,你女儿可是有点名气的女明星,能随随便便上医院吗我上次就去探了个病,狗崽就说我去打胎,我哪还敢去医院。”
老方起身去倒了杯水,又拿了条毛巾,给她“谁让你非要当女明星。”
方理想漱漱口,耸耸肩“怪我咯,演技太棒。”
父女俩还在卫生间里侃大山。
周徐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