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去拿手边的拐杖“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天这么冷,他拄着拐杖走路应该会很疼,她找了个理由,“不用送我,我想随便逛逛。”
周清让说好。
她抱着伞,走到门口,回头“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有点期待,问得很小心。
“嗯。”
她瞳孔亮了一些“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她有他的号码,上上次借着拿伞的理由,管他要的。
周清让沉默了一小会儿,点了头。
她满足了,弯眉下的眼睛带了笑“那我走了。”她站着,挥挥手,“再见,周清让。”
他说,再见,陆声。
陆声转过头去,嘴角的笑越拉越大,他终于喊她的名义了呢。
等小姑娘走了,周清让看不下去新闻稿了,心不定,神也不定,他蹙着眉,拄着拐杖去把她用的杯子收了。
不该点头的,不该与人走得太近
改新闻稿的时候,唐颖发现,周清让走神了。
“师兄。”
他还在若有所思。
“师兄。”
“嗯。”他这才抬起头。
唐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心神不宁,他总是冷冷清清的,对什么都不怎么上心,情绪少,带进工作里的情绪更少。
是因为刚刚那个女孩子吧。
她随意地问了句“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不该过问的,却还是没忍住。
周清让说“朋友。”
“女朋友吗”握着新闻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摇头,说不是。
唐颖低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有个电话要打,一会儿再继续。”
“嗯。”
周清让起身,没有拿拐杖,走路有些跛,他到外面,拨了唐想的电话“我能见见你母亲吗”
骆常德的尸体还没找到,骆家没有发丧,也还没有办葬礼,骆家几位主子都异常沉默,下人们战战兢兢,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氛围低沉压抑。
二楼书房里,骆青和站在窗前接电话,屋外的天阴沉沉,她眼底的光也阴沉沉。
“小骆总。”电话里男人说,“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已经恢复好了。”
她说“发过来。”
这时,敲门声响。
骆青和挂了电话“进来。”
沈越推门进来“小骆总。”
她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问他“是原件吗”她指的是骆常德那里得来的那份录音。
沈越点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国字脸,刻板又严肃,他回答“是。”
“找人鉴定过了”骆青和又问了一句。
沈越毕恭毕敬“鉴定过了。”
“东西呢”
他把手里的纸皮文件袋放下。
骆青和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搁在手边,抬头“你是谁的人”
突然来这么一句,沈越表情困惑“您的话,我没听懂。”
没听懂
骆青和把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扔到他脚边“在你之前,我就找人鉴定过了,这份也是复制刻录的。”
她怀疑他有阵子了。
近来的事儿件件不顺,她像被人牵着走了,连对手是谁她都确认不了,对方却耍着她玩,对她的行踪和动静了如指掌。
骆家有内鬼,她身边也有一只。
沈越惊讶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了“您诈我”
行,他自己招。
他把鼻梁上那副厚厚的眼镜取下来,少了黑框的眼镜,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没了严肃刻板的样,眼神都精明了,他全招“我是骆总的人,您之前以骆总的名义改了和彭中明见面的时间,就是我通风报信的。”
果然,是只内鬼。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沈越想到了一个表情包,复述“只要钱到位,啥姿势都会。”
“”
骆青和愣了一下。
呵,看走眼了呢。
“你的诊断书是假的”
她身边的人,挑得都是些不要命或者快没命的人,这种人好用,也没有后顾之忧。
沈越这会儿可坦诚了,眼镜扔桌子上,他又把袖扣也摘了,袖子卷起来。
“假的。”他说,“只要钱给到位。”
一个假的诊断书、一份假的履历背景,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最后,他把领带也扯下来,笑了“小骆总,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骆青和不置可否“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也摸清我的手段了。”背叛她是个什么下场,得做好心理准备。
沈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抖腿“摸了八九成吧。”
“猜到你自己的下场了”
那可不
“你以前的秘书不都去监狱嘛。”他眼里一股子生意人的精明,哪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