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青出于蓝,用得游刃有余。
七八岁就教阴谋诡计,周徐纺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教你这些”
“老太太说自保。”
可才七八岁的孩子,还在学字的年纪,就开始自保,未免太早了点儿,太急于求成了点儿。
为什么呢不是最疼爱的孙子的吗
“如果是我,只要我有庇护你的能力,我不会让你攻于算计。”如果是她,她教的会是善,而不是恶,不是杀人不脏手的东西。
“杀人不脏手,会不会”她看着江织,“会不会她也想借你的手”
如果是这样
江织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江织。”
“嗯。”
周徐纺伸出去。
江织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
她另一只手放到他头上,碰了碰他软软的头发“或许你奶奶不是真心疼爱你。”
或许她在磨刀。
江织仰着有,把脸贴在她掌心下面,轻轻蹭着“我不确定。”他说,“我只确定你是。”
她用力点头“嗯,我是。”
江老夫人的世界里有太多东西了,所以会有舍、有得。
周徐纺不同,她只有江织一个,不会舍,舍了就是全部。
西部监狱。
骆常德从里面出来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他刚走到门口那条道,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就打了车灯。
“爸。”
骆青和从车上下来“等你好一会儿了。”
骆常德片刻惊讶“你消息可真灵通。”
她不置可否,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听“彭先知都对你坦白了吗”不等骆常德开口,她猜测,“应该都说了吧。”
骆常德没承认,也不否认。
“你手里也有录音,接下来,要把我送进去吗”她语气平静得出奇,不求饶也不谈判。
骆常德反唇相讥“你不也在查我”
“你觉得我要是查到了什么,会真把你送进去”她笑了笑,“你外边儿是有一堆女儿,不缺我这一个,可我外边儿没有一堆父亲。”
骆常德无动于衷,打住了“不用跟我打亲情牌,只要你不再查那件事,我也会收手。”
他说完就走了。
骆青和还站在原地,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电话响,她接了“小骆总,要停手吗”
她说“继续。”
约摸过了半小时,骆常德的车已经开上了高速。通往西部监狱的这条路,车辆不多,晚上更安静。
除了骆常德的车,只有正前方有一辆面包车,在旁边车道,与他的车迎面相向。
突然,面包车变道。
骆常德瞳孔一震,猛踩刹车。
呲
车滑行了数米,险些撞上防护栏,骆常德脑门磕在了方向盘上,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外头吼了句“你怎么开车的”
面包车后面的车门打开,下来四个人,都是男性,各个人高马大,戴了口罩和帽子,其中一人叫了声金哥,主驾驶的车门打开,又下来两个人。
金哥是他们的头儿,其中最矮的那个,也戴了口罩帽子,看不清样子,穿得很混搭,牛仔裤配皮鞋,年纪似乎不大。
骆常德隐隐觉得不对“你们什么人”
金哥笑了声,一脚踩在面包车后座上,半个身子钻进去,找了个铁棍子出来,他把棍子扛在肩上,嘴里嚼着口香糖。
他说“穷人。”他掂了掂手里的铁棍,走过去敲骆常德的车窗,声音听着年轻,痞里痞气,“骆爷,借点钱花花呗。”
骆常德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金哥呸了声,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手放到后背,抹了一把汗,换只手,也抹了一把。
“你”
“咣”
一棍子下去,车玻璃四分五裂了。
晚上九点,骆青和接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
对方问“骆青和是吧”
是个男人,年纪应该不大。
“是我。”骆青和问,“你是谁”
对方说话糙,口吻流气“我是谁不重要,你老子是谁比较重要。”他问,“骆常德是不是你老子”
骆青和嗯了声,等着对方的下文。
没等到说话,手机那边先传来一声惨叫,然后男人问“听见声音了吧”
是骆常德的声音。
骆青和先看了一眼号码跟所在地,再按了录音“绑架勒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骆青和听了,仍旧不慌不忙“把电话给我爸。”
绑架犯警告了一声,说别耍花样,才换了骆常德听电话。
“青和。”
骆青和问“怎么回事”
骆常德慌慌张张,语速很急“他们要钱,你给就是了。”
只是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