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支在吧台上“一个人多没意思,我请你啊。”说着,他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了,点了一杯酒,双手搁在吧台,腕上的手表露出来。
手表的时针上有钻,舞池里的镭射灯一照,便闪着光。
骆青和瞧了眼那手表“你手上这玩意,值多少”
男人拨弄了一下表带“不值钱,就几百来万吧。”
她笑。
“笑什么”
笑他愚蠢啊,她说“假的。”
被戳穿了,男人恼火“你懂”
骆青和抽了一口烟,头上的变色灯忽明忽暗,她眼里红的绿的光若隐若现,声调懒洋洋的“比你懂点。”目光又掠过去一眼,她笑,“还是低仿呢,真掉价。”
男人颜面扫地,恼羞成怒了,酒杯一摔“倒胃口的娘儿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骆青和嗤笑。
呵,男人啊。
这时,一只手表放在吧台上“这个呢,高仿低仿”
骆青和寻着那只手望过去,他灯光绚烂,把人目光闪得迷离“你很面熟,帝都哪家的”
眼前这个,西装革履,人模人样。
他坐下,点了一杯最烈的香槟“许家。”
许家,三十多岁,眼睛有问题,那便只有一人了“许老五”分明没见过,怎么如此面熟。
许泊之伸出手“幸会,骆小姐。”
骆青和没有伸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认得我”
“认得。”许泊之收手,动不了的左眼刚好朝着她的方向,他把手表捡起来,戴上,“留意你很久了。”
这眼睛,真难看。
若论眼睛,还是数江织的好看。
骆青和把烟头扔在了红酒杯里,三两缕烟冒出来,转瞬散去,她晃了晃杯子,放下“为什么留意我”
“一个成年男性,留意一个成年女性,”他语气里,挑逗的意味很浓,“还需要为什么”
胆儿不小啊。骆青和笑“对我有兴趣”
许泊之笑而不语。
骆青和嗤笑,并不掩饰她的轻蔑“我没兴趣。”她起身,走了。
许泊之坐着,侧身在看她,那个角度,左眼里一片眼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瘆得人心慌。
还是这么心高气傲呢。
“你是谁”
突然走近花房的少女抱着手,目光高傲。
十九岁的骆青和,出落得亭亭玉立,身上穿着昂贵又大方的裙子,花架旁的年轻男孩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了头,畏手畏脚地往后挪。
少女气场很强“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他不敢抬头,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洗得发黄的t恤“我、我、我”
我了老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你结巴”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
她很不耐烦了“那你是谁啊”
骆家的园艺师这时候进来了“大小姐,他是我新收的学徒。”
园艺师姓彭,大家都管他叫彭师傅。
彭师傅新收了个学徒,叫阿斌。
少女打量了那新学徒几眼“看着有点笨。”
彭师傅也忙说是。
“那盆兰花,是我母亲最喜欢的,”她吩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男孩,“你要好好照料。”
他点头,点完头立马就把头低下了。
等少女走了,他才抬头,伸着脖子看门外。
“看什么”彭师傅说,“那是骆家的大小姐,平时见了要放规矩点。”
“哦。”
是大小姐啊,怪不得那样明艳。
西部监狱。
七点,是服刑人员洗澡的时间,十分钟一波,按顺序来。
彭先知是最后一波,他还没洗完,与他同房的犯人就都已经收拾完出去了,他刚关掉水,就听见了脚步声。
是五六个后背有纹身的人,光着膀子走过来,最前面那个胸口有条手指长的伤疤,是他们的头儿“彭先知是吧”
彭先知迅速把衣服套上,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人的头儿使了个眼色,四五个男人便围上来了。
彭先知大惊失色,连忙后退,目光四处搜寻,却没发现一个人“你们要干什么”
伤疤男挑挑眉,流里流气“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啊”
几人越逼越近。
彭先知已经退到了墙角,他虚张声势地喊“是谁指使你们的”
伤疤男扯扯嘴“那就要看你得罪谁咯。”他把毛巾绕着拳头缠了两圈,“兄弟们,速战速决。”
彭先知立马大喊“刘管教”
“刘管教”
“刘”
他被一拳打中了肚子,痛得瘫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男人并不打算收手,把他拽起来,摁在墙上,另外几人抡了拳头就过来。
刚好,哨声响了。
负责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