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眼前人手,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药”
她见过这个人。
周清让,跟她一样的姓。
周徐纺俯身,凑近去听“药在哪里”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倒在轮椅上,呼吸从急促到微弱。
江织在他轮椅扶手的置物盒里找到了药,问他“几颗”
他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唇型在动“两、颗。”
江织倒了两颗药,放进了他嘴里,他含了一会儿才咽下去,周徐纺正要去拿水,就听见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
“周清让”
“周清让”
一个女孩子冲过来,心急如焚地抓住了周清让的手,一双弯眉皱着,她急红了眼,身上穿着a字裙,她也不管,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你怎么了周清让”
轮椅上的人无力地垂着眼,没有说话,
女孩子回头冲随行的人吼了一句“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啊”
哦。
后面的男人拨了120。
“谢谢。”
女孩子道完谢,去推轮椅。
周徐纺往前一步,挡住了“你认识他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他女朋友。”说完,她很快地看了周清让一眼,然后立马低下头,跑到了轮椅后面。
女朋友啊
周徐纺让开了路。
女孩子推着轮椅出去了。
“那是陆家的二小姐。”江织随口说了一句。
四大世家的陆家,周徐纺了解不多,只知道陆家很低调,陆家老太太和江家老太太是对头,还有陆家有个患有严重嗜睡症的睡美人。
周清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意识已经恢复了,他被推进了急诊室,过来给他诊断是他的主治医生,大概是医院的常客吧,主治医生直接把他带去了专门的诊室。
陆声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医学术语,他用药之后就睡了,再醒过来,是三小时之后。
原本趴在床边的陆声立马站起来“你醒了。”
“嗯。”
声音还有些虚弱。
陆声又看看他的脸,白得不像话,她着急忙慌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心口还疼不疼呼吸呢,呼吸得上来吗”一口气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等不及听回答,她就扭头大喊,“医生医生”
她的手被抓住了。
他的手好凉啊。
他说“我没事了。”声音很低很低。
她整个人都被定住了,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不仅凉,而且很白,很瘦很瘦。
“冒犯了。”他松开了手,坐起来,又向她道谢,“谢谢。”
陌上人如玉。
真的有这样的人,周清让就是这样的人,像是一块璞玉,干净、精致、漂亮、温润,还有冰冷。
他的眼睛里,藏了好多好多的悲伤。
陆声每次看他,都有这种感觉,我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大笑,她摇摇头,说“不客气。”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她借了他一把伞,第二次,她要了他的号码,说会去拿伞。
这是第三次了。
周清让说“你借我的伞,一直没有来取。”
她站在床头,好像有些手足无措,脚尖不自觉地前后小幅度地动着,她说“我过几天就去。”
其实她已经去了好几次了,但每次都没有找他拿伞,怕伞拿走了,下次就没有理由再去了。
他的号码她也打了几次了,但每次一接通,她就挂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周清让想称呼她,才发现,还不知道她叫什么,礼貌地问道“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立马说“方便”
啊
像个傻子
她本来只是声控粉的,现在变成脑残粉了。
别慌,陆声默念了一遍,她说“我叫陆声,声音的声。”
要是用那他那个能勾她魂的声音,叫一次她的名字
“谢谢你,”他礼貌周到,只是语气疏离,喊她,“陆小姐。”
陆声“”
看来,离他喊她陆声,还有很久。
陆声垂头丧气地出了病房。
后面,有人喊“陆声。”
这声儿,懒懒的,无力的,没睡饱似的。陆声回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面露微笑“哥。”
她的哥哥陆星澜,一个很矛盾的存在。
怎么说
那张脸吧,可以两个字来形容,艳,还有,野,是很有冲击力和攻击性的那种好看。偏偏呢,他穿一身西装,身上只要能扣着的扣子,就不会松开一颗。
看上去,禁欲又刻板。
表情永远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你怎么在这”
她回答含含糊糊的,想揭过去“我的一位朋友在这住院。”在外面是气场两米八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