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虽有不满,也没说什么“给她瞧瞧。”
那男医生就拿了个体温计,叫周徐纺放到衣服里。
周徐纺犹犹豫豫地没有动“可以不量体温吗”她的体温跟常人不一样,怕量出来吓坏人。
“啊”
不量,怎么搞
男医生想了想,用手去碰病人脑门,想先大致估摸一下,可手还没伸到一半
“往哪碰呢”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瘆人。
男医生抖了抖手,收回去,结巴了“量量量体温啊。”
当着他的面,摸他的人,当他死了吗江织一个冷眼砸过去,站起来,把周徐纺牢牢挡在后面,完全不顾他世家公子的风度和贵气,凶神恶煞得好像只护崽的母狼“走开,离她远点。”
医生“”
阿晚“”
神经病啊
神经病江织把周徐纺的帽子都戴上,看都不想给人看一眼,他蹲下去,摸了一下她的脑门。
嗯
他又摸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好像不烧了。”他回头,“你们俩出去。”
医生“”
阿晚“”
神经病啊
阿晚把医生又领出去了,用很大力气把门摔上,然后对医生歉意一笑,伸手指了指病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摇摇头。
医生秒懂,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最后
医生走了,阿晚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江织蹲在周徐纺面前,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伸出手指,在她脸颊戳了一个窝出来“你这个身体,是什么做的”
她脸上肉不多,但软软的,一戳一个小窝窝,一戳一团红通通。
周徐纺被他弄得害羞,往后躲开,回答说“血和肉。”说完,还一本正经地补充,“还有骨头。”
江织笑了“我想试试。”
“什么”
他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愣住。
他又凑过去,再亲了一下。
她脸爆红,然后是耳朵,是脖子连手背也红了。
她整个人都在发热,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卷土重来,她正要伸出舌头像狗一样喘,一只冰冰凉的手覆在了她脑袋上。
是江织的手“我猜得没错,你体温上升不是发烧,是被我亲的。”
“”
凌晨两点,江织睡着后。
周徐纺轻手轻脚、悄咪咪地摸出病房,走到外面,挑了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然后就开始上蹿下跳。
她要跳到月亮上去打滚。
夜里偶尔有行人路过,突然,小孩惊呼一声“妈妈,妈妈,有外星人”
年轻的妇人笑着问“哪呢”
那小孩仰着头看天上“它跳到月亮上去了。”
天上,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从东飞到西,又从西到东反复很多次后,一头扎进了塘子里
翌日,小雪。
冬至将至,天寒地冻。
浮生居的侍应在前面领路“三爷,里面请。”
薛冰雪进了竹苑的雅间。
里头,靳松在侯着,见人来了,起身站起来“三爷喝茶还是酒”他头上还缠着绷带,脸上也有几道伤口。
薛冰雪落座“茶。”他看了一眼时间,因为天生一张漂亮的娃娃脸,不显年龄,即便这样冷着脸,也看似无害,“我还有病人,只能待十分钟。”
靳松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眼下乌青,气色很差“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他开门见山,“听说三爷您和江家五小姐有青梅竹马之谊。”
薛冰雪自然知道他今日相邀是打的什么算盘“有什么条件,直说。”
靳松放下茶壶“薛家有个投资案,我很感兴趣。”
这个投资案,薛家老爷子特别授权给了薛冰雪,是一个高投资的重点项目,老爷子偏心,故意把肥差给了心爱的小儿子,就是想替他立威揽权。
不止靳松,他的兄长靳磊也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私下早就接触过薛冰雪。
“不知道三爷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薛冰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尽快让她出来。”
靳松举杯“合作愉快。”
江维尔下午就出来了。
靳松撤了诉,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小道消息出来,说薛氏的新产品研发将与唐恒合作。
众所周知,江家与薛家是世交,薛三爷的意思多半也是江老太太的意思,圈内便有了传闻,说江老太与靳家兄弟的仇怨已经冰释。
江维尔到老宅时,江老夫人刚午休起,下人伺候着在洗漱。屋子里烧了碳火,噼里啪啦地响。
老夫人含了一口温水漱口,吐在瓷杯里,目光只是略微一扫“来了。”
江维尔刚从警局回来,一身狼狈。
“在里面呆了一天,”老夫人问,“脑子清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