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要我吗”
要吗
月亮湾的气候湿冷,离最近的陆地坐船也要一天,到了冬天,水里结冰,或许还会有迁徙过去的兽群,最主要的是,荒岛上没有医生。
如果江织跟着她在那里定居
她表情严肃,思考了很久,眉头一会儿舒一会儿皱,十多秒钟之后,她眼神难过地摇了头。
她摇头了
她不要他
江织气得想把她摁在雪地里办了。
他深吸了一口冷气“行。”一只手撑在她手臂外侧,把身体压向她,“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只能赖着你了,你去哪我就追到哪。”
反正,他认定她了,偷也好,抢也好,阴谋诡计不择手段都要给弄过来。
可他才刚说完这一番蛮不讲理的话
周徐纺就从他咯吱窝钻出来了,双手一撑地,麻利地给爬起来了,然后就离得他远远的。
她顶着一张爆红但面无表情的脸,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我的外卖到了,我要去拿外卖了。”
说完,她扭头就跑了。
“”
跑了
居然跑了
江织坐在地上,开始怀疑人生,他竟还没外卖重要
咔哒。
霜降闻声看去。
门开了,周徐纺垂头丧气地进来了,耷着着脑袋,像只打架打输了的公鸡,眼睛里都是灰暗的,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
霜降发了一串嘀嘀嘀。
她同没听见似的,魂不守舍、慢慢悠悠地走着,突然,脚步一定。
屋子里装修时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其实已经不大能听得清外头的声音,可奇怪了,她还是听得到江织同阿晚说话。
“老板,你怎么坐在雪地上呀。”
阿晚的声音是有一些模糊不清。
江织很不高兴的样子,在凶人“谁让你下车了”
阿晚委委屈屈地说“我看下雪了,特地过来给您送伞。”又诧异地问,“周小姐呢她怎么把您一个人落这儿了”
江织发脾气似的“快过来扶我。”
“啊”阿晚蒙头蒙脑似的。
江织喘着吼人“让你过来扶我,老子咳咳咳咳老子腿冻僵了。”
腿冻僵了
周徐纺眉头狠狠一皱。
霜降用了合成声音,问她“怎么这么久”
她愣愣地坐到电脑前,低头揪着坐垫,回“哦。”
楼下,风声呼啸。
“老板,那我们回去”
不知是不是风吹久了,江织说话有点鼻音了“不回去。”
阿晚就问“不回去搁这干嘛呀”
这么大雪,冻死个人。
“追女朋友,没见过”后半句,有些恶声恶气,也不知道气谁。
“”
阿晚沉默了相当久,用老母亲般的语气说“这雪越下越大,我怕您的身子熬不住啊。”
“咳咳咳咳咳咳”
江织咳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字“滚。”
像是冷风呛到了胸腔,他咳得特别凶。
会不会晕倒啊
周徐纺很担心。
霜降问她“江织呢走了吗”
她把手里的外卖放下,回“哦。”
“他同你说了什么”怎么这般神不守舍。
她还是回“哦。”
霜降好笑。
这人是回来了,魂还没回来呢。
“你脸好红。”
周徐纺嗯了一声,把羽绒服脱下扔掉,又扯了扯里面的套头卫衣,她咕哝“我好热。”
说完,她还是摸自己的唇,摸一下弯一下眼睛。
霜降问“是不是又发烧了”
她用冰凉的掌心捂了一会儿,脸还是烫,就起身去拿了温度计,量了一下。
四十一度。
她又病了。
她这个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会儿像冰一会儿像火,倒也没觉得不适,就是热得她很燥动,想上蹿下跳,想跳上天劈个叉。
然后,她猛地一跳,头顶得吊灯咣咣响。
霜降“”
她觉得周徐纺太不对劲儿了。
“家里还有没有药”
周徐纺仰着头看了一会儿,还好江织送的灯没有坏,她出了汗,很口渴,一口气喝了两罐奶。
她说“没有了。”
退烧药都被她吃光了。
而且,似乎除了热,她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
好热呀。
她待不住了“我出去一下。”
霜降问她“去买药吗”
不是。
她把衣服穿好,戴了个黑色毛茸茸的帽子,说“江织的围巾还在地上,我忘记捡起来了。”
霜降“”
然后,周徐纺瞬间消失在房间。
霜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