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没怎么用力,只是她力气是常人的三十多倍,这下好了,他被她捏坏了。
“疼吗”她松手了。
可能因为这个人长得太好看,她一时忘了要戒备。
江织手腕僵硬着,一动没动“你说呢”
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应该很疼,毕竟,她力气那么大。她把手臂包好,然后开灯,往后退,尽量离受害人远点“对不起。”
江织被气笑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
他说得有道理,周徐纺没有反驳。
然后
江织报了警。
周徐纺坐警车去了警局,江织先去医院处理伤,手骨脱臼了,好在没有撕裂,复位后就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他洁癖症犯了,忍不了一身血腥,不顾医嘱,非要泡澡,一泡就是半个小时。
晚上九点半,江织到了警局,距离周徐纺被捕已经两个小时了,因为事关江织,乔南楚特地跑了一趟刑侦大队。
“所以,你要起诉她以故意伤害罪的名义”
江织窝在椅子上,手指勾缠着伤处的绷带,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起诉流程太麻烦。”
乔南楚拉了把椅子坐下,眼尾微微挑了挑“那你想怎样”
他动了动手腕“关上个几天。”
“然后呢”
然后
江织正想着,阿晚吱声了“江少。”
他抬了个眼皮。
阿晚大块头挡住了一大片光,表情很忠厚“她就是今天在片场受伤的那个群演。”
忠言逆耳啊,但是阿晚觉得必须说。
斟酌了一番,阿晚继续“说来还是因为您,她才受伤的。”要是那个姑娘坐牢了,他就再也不相信人间正道了。
雇主虽然有钱有势,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啊。
有钱有势、无法无天的雇主冷不丁问了句“我手脱臼的时候,你在哪”
“”
把明家老四赶走后,他去了厕所,今儿个真有点拉肚子,中午不该吃龙虾。
一股凉意,兜头淋来阿晚缩缩脖子“我去方便了。”
江织简明扼要“滚出去。”
“是。”
当自身难保的时候,人间正道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阿晚果断出了警局的会客室,门口,薛小二爷刚好到了。
“那姑娘我见过,八一大桥下贴膜的。”薛宝怡进来,把江织面前没动过的那杯水一口喝了。
江织抬眼看他。
“你那手机膜还是她给你贴的。”薛宝怡笑得不大正经,“织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呗。”
乔南楚瞧了一眼江织的手机膜,踢了踢薛宝怡的凳子“关你什么事儿”
薛宝怡还说得有理有据,挺大义凛然的“人姑娘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又要贴膜又要跑群演,一看就是生活不容易的,再说了,不都是织哥儿的桃花债惹的祸嘛。”
装什么慈善家
这要不是个漂亮姑娘,薛宝怡铁定帮着搞死人家。
乔南楚懒得理那只义正言辞的颜狗,问江织“要怎么着你说。”
江织没精神似的,敛眸眸,眉宇一会儿蹙,一会儿松,倒少有这般纠结不定的时候,老半晌,他才给了回复。
“放了吧。”
说完,他轻咳,本来困意惺忪的眸,因为气不顺微微潮红了。已是深秋,他畏寒,懒懒垂在身侧的手指泛着冷白色。
乔南楚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勾唇笑了笑“头一回呢。”冲薛宝怡抛了个眼神,“他怜香惜玉。”
江织哼“怜个屁”
外头大办公室里,周徐纺在办民事纠纷调解手续。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圆脸的警官说。
她签了字,刚好,江织从会客室出来,目光没有停留,神色漫不经心,矜贵疏离得很。
周徐纺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抬起头,尽量放下防备“谢谢。”
这个人不仅人美,还心善。
她很感激他。
谢道得很诚恳,江织瞧了一眼她的眼睛,狠狠拧了一些眉头,转身就走了,他看见这人就恼得很,心里头窝着火,就是莫名其妙地发不出来。
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就这么放了她
鬼知道中了什么邪
走在后面的阿晚驻足,盯着周徐纺看了好几眼。
“我们见过。”阿晚觉得他和这姑娘有缘,“在沧海南岸。”那晚,雇主被掳到了沧海,他寻人的时候,见过这姑娘。
周徐纺低着头,习惯性地隔着距离,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不与人对视,目光警戒“我在那里贴膜。”
委托人说不伤天害理,就英雄救美,她不放心,在那里守了一个小时,确认了人不会有事才走。
“哦。”阿晚不疑有他,就是觉着这姑娘有点孤僻谨慎。
警局外面,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