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周柏元都是家里最叛逆的那个人。很早以前他就表明自己不会继承家族企业,周开诚也没有强求。但这个前提是在大儿子周柏舜还没有遇到意外前。
周柏舜比周柏元年长五岁,稳重成熟,是继承周开诚衣钵的最好人选。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周柏舜遇到意外脑死亡,最后家人尊重周柏舜生前的意愿,将他的器官捐赠。
周柏舜的离开曾经对周家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尤其对从小喜欢黏在哥哥身边的周柏元来说更是。
可从某个方面来说,周柏舜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了这个世界上,所以对于周家人来说还算安慰。
后来随着心理医生的治疗,周家人也走出了失去儿子的悲痛中来。
周柏元更是,整个人也变得稳重了许多。
周开诚原本以为,成熟了的周柏元对于集团的事情不会反感,却没有想到,这个儿子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今晚,是周柏元主动提出来,愿意来集团工作。他并不想白白拿这么一笔钱,总得拿点什么来交换。
可这会儿,周开诚却有些自责起来“哎,我怕逼儿子逼得太紧,反而把他推走。”
詹秀媛安慰道“咱们儿子不是这种人,既然是他自己提出的,他就能够做到。”
车停在酒店楼下,周柏元把车钥匙扔给了泊车员,手里提着还冰镇的肉燕上了电梯。
他的心里期待着什么,随着显示屏上的楼层越来越高,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到达房间门口,他刷了指纹密码,进入。
房间里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他低头看了眼,玄关处还放着沈惜霜的那双单鞋。这一刻,他的心里似乎有股暖流滑过,还带着些许酥酥麻麻的感觉。
周柏元把东西放进冰箱冷冻之后,洗了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总统套房他住了有半年多的时间,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眼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该买一套房。
夜深了,卧房里亮着一盏夜灯。
沈惜霜窝在床上睡得似乎并不安稳,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半张小脸都陷在被子里。
周柏元落下脚步的声音被地毯全部吸走,他小心翼翼的,深怕吵醒了她。
可声音再轻,沈惜霜还是醒了。
沈惜霜本来也没有睡得沉,刚才大门打开的时候她就有点警觉。这会儿周柏元靠近了,她也顺势睁开眼。
周柏元反而怔了一下,轻松问“我吵醒你了”
沈惜霜点头“嗯。”
“抱歉。”
沈惜霜往被窝另一侧挪了挪,示意周柏元躺下来。
周柏元说“我去冲个凉,身上脏。”
他有些洁癖,从外面回来之后要换衣服冲凉。总之不可能就这样躺上床。
沈惜霜微微蹙眉,一把拉住周柏元“不是出门的时候刚洗过澡哪里脏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往床上拉。
周柏元无奈,和衣躺进床里。
沈惜霜的手脚很快缠上周柏元的身,感受到他微凉的皮质外套。
“弟弟真不够意思,抛下姐姐一个人就跑了。”她睁眼说瞎话。
周柏元伸手捏了捏沈惜霜的屁股,力道不轻不重,“我以为你睡着了。”
沈惜霜笑“你不在我睡不着呀。”
周柏元低头看着沈惜霜。
说实话,很多时候他都分不清她嘴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喝醉酒的她毫无保留。
他其实并不喜欢现在一脸伪装的她,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深深着迷,无法自拔。
对于她,他真的是又爱又恨。
想着,周柏元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嘶,痛。”沈惜霜蹙眉,一巴掌排开周柏元乱探的手。
“还疼”周柏元问。
今晚他要得狠,似乎是把她给弄伤了。
但那个时候,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独自一个人占有她。那股想要将她融入到自己骨血里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就在舞蹈室里酣畅淋漓,对着镜子,让彼此更清楚看到每一个动作。
甚至,没有戴套。
周柏元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卑鄙的。
可是沈惜霜却并没有阻止,反而邀请道“怕什么大不了生下来呀。”
“你敢生”周柏元咬着牙,脑子里一瞬间滑过某些画面,竟然愈发兴奋。
沈惜霜笑得漫不经心“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啊”
于是周柏元就跟发疯了似的。
事后,周柏元将沈惜霜带回了这里,一寸一寸地帮她收拾妥帖,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而沈惜霜也的确是精疲力尽,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似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她是真的累了。
他们之间,行动似乎一直多过言语。
“你说的一个亿,说话算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