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句话,伤得沈龄紫体无完肤。
即便老师夸奖沈龄紫在绘画上很有天赋,妈妈也只是一句“也就那样吧,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是的,比起姐姐会跳舞、会钢琴、会跆拳道,只会画画的沈龄紫真的很像个废物。
小时候沈龄紫随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参加姐姐的舞蹈比赛,看着姐姐得了第一名,爸爸高兴地站起来鼓掌。
而沈龄紫得了绘画比赛第一名,爸爸只是一脸的淡漠,说“这画的是什么我反正是看不懂。”
妈妈也说“学画画当成兴趣还行,其他的就算了。”
没有人知道,那些不经意的打击和贬低对沈龄紫的伤害有多大。从小到大,家人对于她在画画这件事上从来没有一句鼓励。
没有人知道,沈龄紫在埋头创作的时候可以心无旁骛,可以整整三天三夜不合眼。也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沈龄紫不会去想跟任何人比较,她只管去享受创作带来的愉悦。
她是真的很喜欢画画。
眼下在这里见到这幅画,沈龄紫的手都不自觉微微颤栗。
困兽这副作品于沈龄紫自己而言也很喜欢,但被买家买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任何场合见到过了。后来她想继续创作类似的作品,却发现好像自己所有的精气都放在了困兽上,再也使不上来力气的感觉。
跟困兽一起被打包买走的还有一副画,那幅画也是一副油画,名为小狮子。小狮子的创作会比较随意一些,作品主题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狮子,十分生动活泼。不过,沈龄紫看了一圈,并没有在墙上看到小狮子。
没多想,沈龄紫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电话号码是梁焯的,但沈龄紫知道是助理严泰在使用。
果然,不出意外接电话的人是严泰。
那头严泰似乎也有些意外沈龄紫的来电,问“沈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龄紫的声音有些微发颤,说“严助理,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总裁室楼下墙上的画,其中有一幅名为困兽的作品,是你们买下的对吗”
严泰顿了一下,说“抱歉沈小姐,我对墙上的画并不了解。”
沈龄紫一颗高高悬起来的心,仿佛突然有些失落,她又不死心地说“那幅困兽是我的作品,我很意外在东梁鼎盛看到这幅作品。”
严泰特别官方地回应了一句“沈小姐的作品非常优秀,能买下您的作品其实是东梁鼎盛的荣幸。”
沈龄紫问“这幅作品是梁焯先生买过去的吗”
严泰语气平淡“抱歉沈小姐,我不是很清楚。”
说真的,有时候沈龄紫真的感觉严泰是个机器人。
电话挂断,沈龄紫站在原地仔仔细细地观看这幅自己的作品。
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流。
当初她的自信心跌倒低谷创作出困兽,终于被认可,被鼓励,被赞赏。她一直很想感谢买家,却没有机会。那位买家直接把钱打到她的账上,隔天她的画就被送走了。一转眼,过去也已经快五年了。
沈龄紫怎么也没有料到,买走困兽的买方居然是东梁鼎盛。再结合这一次得到东梁鼎盛的投资,沈龄紫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这个周日沈龄紫也没有闲着,趁着工作室的同事都休息,她请工人来工作室装监控。
其实装监控这件事情起初沈龄紫一直还挺排斥的,她总觉得放个监控在办公室里,会让人觉得很别扭。可自从经历了上次桂文康和宁兰兰的事情,沈龄紫觉得还是有必要装监控。
宁兰兰的离开,对于沈龄紫来说一直是一个压在她心里的心结。她很舍不得宁兰兰的离开,却又不敢相信跟自己共同创业的伙伴桂文康会做出不道德的事情。
思来想去,沈龄紫觉得还是要装监视器。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沈龄紫在东梁鼎盛的时候看到到处都是监控视频,就觉得也得向人家学习。
到了周一的时候,同事们发现了装在墙角的监视器,一个个议论纷纷。
“装监控了,以后就别开小差了。”
“是啊,以后说八卦也要偷偷摸摸的。”
“其实装了监控挺好的呀,工作室画稿那么多,万一丢了也好找。”
一直低头画画的梁潇没有参与这种讨论,对于装不装监控这件事,她无感。
倒是上班的时候,梁潇看到沈龄紫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抬头打量了一番。
沈龄紫的办公室就在梁潇位置的对面,是玻璃隔断的,如果沈龄紫不拉帘子,她在里面做什么梁潇都能清楚看到。
今天的沈龄紫身穿一套黑色的正装,比起前些日子梁潇看到的要正式很多很多。
别说,这样的打扮居然也很适合沈龄紫。估计是为了配合这身套装,沈龄紫还化了一个挺成熟大方的妆容,长发也卷成了大波浪披在身后。
梁潇不自觉地就用笔在草稿上画下了沈龄紫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