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
他理所当然地忽略了陆凛,那男人不论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这种药的人。
陆子延脸一黑,但也不敢说实话,只好点头认了。
“不错,正是我要用。”
叶重锦扑哧一笑,点头道“好好,我想办法给你弄来,等我的好消息。”
“天降碑文,赐福大邱”之事很快传遍了中原九州,朝廷亦是暗流涌动,其中以太皇太后的母族,上官氏族为首。
当年,上官氏族为保全先帝的太子之位,主动请辞,归隐山林,庞然大族一夕崩塌。太宗皇帝离世后,先帝即位,上官氏族又逐渐回归都城,但远不及当年京城第一氏族的辉煌。
桓元帝登上皇位后,迟迟未立后纳妃,上官家早有打算,将族中嫡女送入宫中,有太皇太后帮衬,后位自然是唾手可得。
却不料,天降横祸,上官家难免心急起来。
慈宁宫。
太皇太后收到宫外的密信,念了句阿弥陀佛,并未拆封,却是径自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
昏暗的大殿内,散发着纸张燃尽的烟火气。
她手里转着佛珠,老迈的面庞染着风霜的痕迹,缓缓说道“告诉你们上官大人,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远非池鱼所能及,他若不想重蹈当年的覆辙,就收起那些无谓的心思,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哀家也是保不住他的。”
传信的婢女连忙磕头遵旨,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此事无声无息,只是几天后,太皇太后宫里一名婢女失足落水身亡。
桓元帝担忧皇祖母受惊,亲自送去了好些珍稀补品,又请她入住万福宫,给足了太皇太后体面。
京中局势逐渐平息下来。
塞北三城曾得桓元帝庇护,感怀圣恩,率先送来贺喜文书,其他的州县皆在观望,端看圣意如何。
顾琛收到文书,自然龙心大悦,曰重赏。
于是中原各州纷纷效仿,请陛下遵从天意,立叶家次子为后。“天碑做媒”一时传为佳话。
入夜,京城烟柳巷,无声楼。
两名年轻男子踏入楼中,要了一间雅室,两壶清酒。
其中一名男子替另一人斟了一壶酒,说“公子,您大婚在即,来这种烟花柳巷,当真无碍”
被称为公子的男子冷睨他一眼,道“若是泄露出去,第一个问你的罪。”
那男子毫不在意,只笑道“总归是为了办正事来的,即便叶公子知晓,想来也会谅解公子您”
“莫子枫,你是故意要惹恼我”
“属下不敢。”
男子轻哼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细缝向外看了一眼,问“这地方,倒是个妙处。”
“既然来了,公子不妨享乐一回,总归要成婚了,您守身如玉守了两辈子,到时入了洞房,什么都不会,岂不是叫叶公子笑话您。”
顾琛冷冷地看他,道“你这是自己成不了事,希望全天下的有情人都与你作陪才好”
莫怀轩一噎,不言语了。
顾琛问“你说,线索追查到这里就断了,如此说来,这楼里应该藏着前朝的蟑螂鼠辈。”
莫怀轩低声道“朝廷官员中,十位,就有九位来过烟柳巷,要说收集情报,散播谣言,最便捷,也最无从追查之处,一是茶楼酒馆,二便是赌坊青楼,因而这烟柳巷便格外引人注目。而烟柳巷最深处的这个无声楼,我派人追查数月,竟是毫无头绪,连老板是谁都查不分明。”
顾琛颔首,斟了一壶酒,勾唇道“十位有九位来过我倒是好奇,那一位没来过的,莫非是我未来的大舅哥,叶恒之。”
他话语间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莫怀轩却勾唇一笑“非也,叶大人也来过一回,好似是因为好奇,只品了两杯茶,便匆匆离去。”
顾琛挑了下眉,“那是镇远侯”
莫怀轩又摇了摇头,道“镇远侯曾带着大理寺的人,来此办过案,就连叶相都曾经被晟王爷硬拽来开过眼界。”
皇帝把朝中官员排查了一遍,失笑道“那人总不会是你。”
莫怀轩这才颔首,道“属下的确是第一回来此处,这都要托公子你的福。”
顾琛轻嗤一声,道“如此说来,这无声楼的确是有些扎眼。”
如此神秘的秦楼楚馆,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正说着话,忽然听得外间传来喧闹声,这无声楼虽说是供人取乐之处,却一向安静,只能听得到丝竹管弦,棋子落盘之声。
二人相视一眼,大步走出去,抓住下楼的一位客人,问“楼下何故喧哗。”
那男人见他们穿得富贵,忙答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每月一次的花魁日。”
莫怀轩奇道“一群男人,也选花魁”
那男人皱起眉,面露不满,言道“这位公子此言有失偏颇,都是出卖皮相的,女人选得,男人就选不得么,如今当今圣上都要立男后了,这小倌馆还不兴选男花魁么,总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