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娃娃便现了形,红扑扑的脸蛋,仅仅是瞧着,便想让人咬上一口,额前一缕小卷毛,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展开,好似在等人抱起他。
周遭传出一声声赞叹,这样好看的小娃娃,只怕画里才有。
少年放下画笔,修长的指骨似玉石雕刻而成,抿唇一笑,灿若春华,他回眸问“堂姐觉得如何”
叶若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看着那幅画不住地点头。姚珍替她答“这画实在不能更好,谢堂弟赐画。”
叶重锦道“这是自然,我画的是我自己,谁能比我更好看”
这话在旁人听来许是觉得自大,可眼前的少年,的的确确有这个底气,皓齿明眸,一张精致到了极致的脸蛋,好似世间最精心描绘的工笔画,一勾一勒都藏着造物主的私心。
叶若瑶抚着圆鼓鼓的肚皮,道“这画虽好,总不如真人来得生动,听说每日看见好看的人,生下的孩子也会好看一些,若阿锦弟弟时常来看我,便再好不过了。”说着,眼巴巴地瞅着一旁的少年。
她成婚已有好几年,却仍旧保留做姑娘时的脾气,跟人撒娇信手拈来。
叶重锦道“这有什么难的,堂姐每日对着铜镜看自个儿,宝宝出生后肯定是个美人。”
几句话逗得叶若瑶娇憨而笑。
出了凉亭,叶重锦随手摘下一片绿叶,在手里把玩,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就连指甲盖都极精致,淡淡的粉,莹润的白,一片小巧的叶子,被那几根玉骨衬得如同翡翠珍宝。
他道“我自己出门就是,哪用得着姐夫亲自相送。”
姚珍被他说得脸红,憨憨地答“一日为主,终生为主,姚珍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顿了顿又问“前几日送去的卤味可还有剩,若是没了,我让家仆再送一盒过去。”
叶重锦吐舌一笑,道“多多益善。”
出了门,见着叶家的马车停在门外,姚珍扶他上去,叶重锦刚掀开车帘,便见着一张冷漠的俊脸,面色微滞,道“姐夫,我想起来还有一事,不如回府商议”
话未说完,被人拉着手腕给拽了进去。
随后,马车里传出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出发。”车夫不敢耽搁,连忙挥着鞭子赶路。
“哥哥”
叶重晖冷着脸,兀自坐着,并不理会。少年黑亮的眼眸闪了闪,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往叶重晖眉心一戳,那张冰山脸瞬间绷不住了,叶重晖将那根作乱的手指握在手心,再想板起脸来,已经不能。
只得无奈叹道“窦先生是泰安书院里最有名望的先生,难得他肯收你做关门弟子,为什么不好好上课”
叶重锦嘟囔道“又不是我想拜师,是你们替我拜的,我师父只有一人,是”
“空尘大师大师外出云游快一年了,不知何时才会回京,你总不能因他荒废了自己的学业。”
“什么荒废学业,我一不考科举,二不想做学问,学那些作甚,师父教我的那些,才是真正有趣的。我昨晚夜观天象,算出师父快回来了,这次有七成的把握。”
叶重晖道“上个月,上上个月,还有上上上个月,你都是这么说的。”
“”
见他耷拉着小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灵动的眼眸都失去了神采,叶重晖忍不住一笑,道“那你再说说,你夜观天象,还算出什么来了。”
少年沉默片刻,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昨晚,看到紫微帝星黯淡,似有星移之势,圣上怕是不好了。”
叶重晖脸色一变,今日早朝时圣上的确显出几分颓靡之色,他问“此事除了你我,可有旁人知道。”
“我又不傻,”叶重锦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嫣红的唇瓣沾了茶水,水润晶亮,道“这事不管算得准不准,都要治个诅咒天子的大罪,司天监尚且不敢上报,我哪敢往外说,只跟你提过。”
叶重晖神色一松,却是叹道“祖父让你拜在空尘大师门下,做个俗家弟子,本意是修习佛法,磨砺心境,谁料你却学起奇门遁甲之术,还入了迷,也不知是福是祸。”
叶重锦不服气,“师父说我有慧根,与佛有缘,与他有缘。”
他哥哥闻言一笑,道“这话你跟父亲和祖父说去。”
过了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叶重晖掀开帘子往外瞥了一眼,勾唇道“已经到了,请吧,锦少爷。”
“哥哥,你我兄弟间的情分,竟经不起这点考验么。”叶重锦抓住他哥哥的手,一脸沉痛地说。
叶重晖顺势摸了两下弟弟的小嫩手,故作为难“逃学不是小事,就算我不说,窦先生那里也交代不过去,早晚瞒不住,不如你自己乖乖认错,祖父向来心疼你,说不得被你三两句就给蒙混过去了。”
“你胡说,那位窦先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收我这块顽石,若是你求他,他必舍不得叫你为难的”
“阿锦这话说得蹊跷,你犯了错,怎么让我去求人你把自己当成陆家那个混世小魔王了不成。”
叶重锦气地瞪他一眼,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