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找我的茬,而且你不来救,我哥哥也会救我的。”叶重锦道。
叶重晖揉了揉他的脑袋,问“安成郡主虽然刁蛮任性,但分寸是有的,阿锦是不是说了什么,惹怒了她,她才气得把你扔在山上”
小孩一噎,他的确是说了些“真话”,让那位郡主恼羞成怒了,但是这并不是他的错,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一直很君子,是那位郡主道行不够,说不过别人就发火。
他无辜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叶重晖一清二楚,听他撒谎也不拆穿,反而宠溺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顾琛亦佯装不知,同仇敌忾道“既是如此,那一定要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以后都嚣张不起来。”
叶重锦咧开唇,露出一口小白牙,道“我有一个好主意,肯定能气死顾雪怡。”
顾琛附耳过去,小孩一开口便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一双明眸倾泻流光,鬼灵精怪的模样惹得人心头发软,顾琛忍了忍,终究还是抵不住诱惑,把这香喷喷的小娃娃搂在怀里。
叶重锦一愣,随即推了推他的肩,顾琛耍无赖道“今日累得厉害,阿锦让孤抱抱。”
叶重晖眸色一冷,刚要动手把这只大型犬拽走,却听顾琛道“叶公子莫不是忘记在龙址山上说的话了,若是孤先找到阿锦,你日后便不会阻拦我们相处,叶氏嫡子,总不会言而无信。”
叶重晖沉默片刻,竟是转身出去了。
小孩下巴搭在顾琛的肩上,望着兄长的背影,奇道“怪哉,我哥哥何时这样守信了,我竟不知道。”
顾琛没有答话,只将怀里的宝贝疙瘩抱紧,幽深的眼瞳里闪过一抹不舍。下次见面,他的阿锦该有多高,是胖是瘦,他还能不能轻易抱在怀里
次日一早,叶岩柏跪在养心殿前,为子伸冤,此事迅速传开,很快,安成郡主当街掳走叶家小公子,将之抛在荒山野岭之事,亦是不胫而走,一下子掀起了民愤。
安成郡主的名声本就极差,在叶家的百年清名面前,孰是孰非,根本不必想,已经清清楚楚。
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叶家那个可怜的小孩,听说一出生就有着不足之症,这些年小心将养着,好不容易养大了,这么一病,也不知还有没有个好的,晟王爷家这闺女,哪里是女孩,分明是女罗刹啊
甚至有人往晟王府门前扔臭鸡蛋和白菜,联名上书大理寺,要求严惩安成郡主,御史台那些人更是没闲着,因着栗县涝灾,百官都夹着尾巴做人,想写几份奏折骂人都找不到,如今晟王爷的好女儿这就上赶着送上来,后头又有叶相撑着,他们哪里会客气,日日上谏,惹得皇帝跟晟王爷焦头烂额。
庆宗帝拉着弟弟走进养心殿,指着御案上的奏章,道“你自己去看。”
晟王爷连连摆手,道“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耐烦看这些咬文嚼字的玩意儿,一句都看不懂。”
庆宗帝虎着脸道“你以为朕耐烦看这满桌子的奏折,都是要求严惩雪怡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那就严惩吧,那丫头就是欠收拾,早该给她点教训了”
庆宗帝叹了口气,道“雪怡是朕看着长大的,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本性是善良的,朕如何忍心苛责于她”
晟王爷皱眉,“那你说怎么办,叶岩柏那老狐狸爱子如命,这次动了他的心肝,他非把京城搅得不得安宁不可,不说满朝文武都向着他,现在外面的民众,就连栗县那些自身难保的灾民,都在为他请愿。再说,这次的确是雪怡那丫头做错了事,她皮糙肉厚的,打一顿也不妨事,皇兄您只管下旨吧。”
庆宗帝气得拿奏折打他脑袋,骂道“什么叫皮糙肉厚什么叫打一顿也不妨事朕若是打了雪怡,回头母后就要跟朕哭闹,你也跑不了。”
两兄弟唉声叹气的,内侍通传,说太子求见。两人一个往龙椅上跑,一个往大殿中央跑,整理好冠带,摆出君臣有别的模样,这才传唤太子觐见。
顾琛进了养心殿,只待了一盏茶的工夫,等他离去,皇帝便拟写了一份圣旨,让安成郡主闭门思过三月,罚俸半年,三月后出嫁,对方是罗尚书之子罗衍,一个风流才子,一个野蛮郡主,正是绝配,虽然两位当事人并不这样认为。
民愤终于平息了,因为不再可怜叶家小公子,转而心疼罗尚书一家子,尤其是罗家二公子。
罗家收到圣旨的时候,罗尚书直接卧床不起,这么个儿媳妇娶进门,家里还有一刻安宁吗而且全京城都知道,安成郡主心仪镇远侯,这日子还怎么过
罗衍服侍在父亲榻前,想起自己曾经对叶重晖说的那一席话,顿时悲从中来。
“重晖师弟,我知道你是个直率的性子,所以这些话我也只跟你说,咱们这样的门第,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实在是难,趁着年轻时还能潇洒些,年纪稍大一些,还不是家里让你娶谁就得娶谁,哪怕对方是安成郡主那样的母大虫,为了家族的欣荣,也容不得咱们说一个不字。”
哪怕对方是安成郡主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