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城市乌淹淹一片,高楼寂灭,霓虹灯泡在水里,路上半个行人都没有。
酒店里宾客扫兴而归,在魅力女郎们捂嘴的调笑声中,不知道掩去多少豪门的狗血调侃。
骆少爷这回,人前人后丢尽了脸面,还彻底伤透了阿姐的心,将阿姐推向深渊,他输得体无完肤
秦姐姐逃也似的离开,一脚油门踩回她跟骆征生活了快三年的温馨\039小家,推开门,万念俱灰。
她后背倚在门框,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浑身湿透的躯体。
刚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不断闪回,刺痛神经,被爱人欺骗的滋味令她浑身恐惧、发麻。
手表那象征着爱意的手表,骆征甚至都还没有打开看上一眼的机会,一切就都如梦境般的坍塌了。她将那块可笑的手表用力摔向地面。
嘭
尖锐的声音刺得牙尖泛酸,手表将木质地板划出一道丑陋的痕迹。
望着室内,光影落错下的家具、陈设。一切的一切都令她觉得胃内恶心翻涌。
三年这就是结果。
她成了大庭广众之下愚蠢无知的“三儿”。
瘫软在地,冷静下来后火速收拾行李,她想逃离这一切。
秦温喃走的干脆利落,手机关机列表拉黑。
带走的只有一个皮箱,里面只有简单的几件她自己买的衣服,除此之外就是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和一盆花。
秦温喃拖着行李箱,手里抱着花盆推开家门的那一刻。
她被站在外面的人影硬生生止住脚步。
不知道他在这儿蹲了多久。
像只阴魂不散的大鬼。
那是
贺驰亦。
望见女人半湿凌乱头发下惨白惨白的脸,贺驰亦陡然站直,没来由一阵无措。
要说些什么吗望见她身后的行李箱,她果真走的这样决绝至此吗
贺驰亦的瞳孔缩了一下。
像是按照上帝悉心誊写的剧本,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抽打他的脸。
但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没来由的心头慌乱,他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一向毫无差池、人模狗样的贺二少这会儿心头是漫天的无措。
他的身上满是烟味,不知道躲在附近吸了多久的烟。
贺驰亦低头看向女人,相顾无言“”
他想伸手帮她整理一下凌乱的湿头发,可是却被瞬间躲开了。
手徒劳地停在半空,有点儿无辜。
贺驰亦深呼吸一口,被躲开他也不恼,他不打算同这个状态下的女人置气。
他明白她的难过,可是总该换好衣服再走不是吗
秦温喃看清是谁堵在门框之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目光躲避。
青年高大惹眼,眼底是她看不懂,也不愿意去弄懂的高尚和怜悯。
为什么偏偏是他
低下头,秦温喃咬牙想绕过他直接走掉,却被贺驰亦突然上前的姿势惹得后退一大步。
“”
“姐姐。”见姐姐要走,贺驰亦是不得已才逼近的。
发觉她害怕,于是贺驰亦沉吟片刻,举起双手作投向状,“你不要怕我,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吗。
变色龙都没有你能装。
现在知道错了那一开始呢
秦温喃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令她觉得恶心想吐。
她算什么被公然抓包的小三是吗
阿征他究竟背着她做了些什么这就是他们口口声声的永不分离,会结婚
太可笑了。
头像是要炸掉,无数复杂冗长的思绪像渔网,将她缠绕,透不过气。
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愿意让人瞥见她狼狈的模样。
最终,面对青年的阻拦,她只冷声说出一声借过,态度无比的决绝。
“借过”的含义再清楚不过,我们不熟,甚至陌生。
听见这两个字的贺驰亦蓦然一愣,嘴巴动了动。由于抽烟抽得狠了,细看他的唇瓣还微微泛白发干。
白天还言笑晏晏的冲他喊贺先生,这会儿陌生到像是初见的路人。
“借,过”
贺驰亦咬着下唇,缓慢而又不可思议地重复这两个字,再度一点点朝她逼近。
眼神中写满不信。
他生的太高了,过道里的灯光昏垂,他的存在宛若一道巨大瘆人的阴霾将身下的女人覆盖。
贺驰亦嘴巴半张着,似是觉得自己耳背,又或者没听明白她说的话。
“姐姐叫我借哪儿的过”
见他一动不动,不仅不让路甚至还有僭越的趋势。
秦姐姐终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