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何人的指挥,想要让他们听完你说话就要有凌驾于他们的实力,可惜的是,这样的人江湖上寥寥无几。
走进冥域,程伶就感觉阳光像是从此远离了自己,总感觉走廊里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女像是趁自己不注意就在看着自己窃笑,心里不禁冷得发毛,手捏着食盒更紧,眼睛只敢看着前方,匆匆往前走着。现如今冥域没有域主,只有几位道主,也不知这领头的是谁,白昔尘久居在冥域之外,墨青衫和泪姬也是难觅踪影,安螺被关在地牢中两年不见天日,在冥域中还能找到也就只有那一位
漆亲切会见了程伶,事实上因为他不说话面上也没有表情甚至目光不看程伶,程伶更加手足无措,巴不得趁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程伶以飞快的语速照本宣科地讲了一套武林盟的官腔出来,漆只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和哑巴对话最大的好处是,当你想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又引出一个新话题留住你。
程伶将月饼放在桌上马上告辞,正要一路狂奔逃
出去,大老远被人喊住。
“程姑娘程姑娘请留步”
叫住程伶后,一个面容娇俏的侍女气喘吁吁追上程伶,在安静得像一口大棺材的冥域敢奔跑还敢大喊的人,程伶还是第一次见到。
“程姑娘之后可是要去薛晴姑娘那里”那侍女问道。
程伶点点头,心生疑虑,薛晴早已退隐,现在还知道她名号的人算的上稀罕了。
“果真如此,劳烦姑娘去见一见白公子吧,出冥域后一直向东的竹林里便是。”那侍女笑着说道。
白公子,指的是天道道主白昔尘吧,白昔尘和薛晴是知交,程伶对他安心不少,许是有事找她,便顺着侍女指的路去拜访白昔尘。
程伶没看见自己的背后,那侍女转身进了漆的房间。
“漆大人,武林盟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侍女有点胆怯又温柔地问漆,曾经她叫阿丑,冥域易主后
便用回了本名惜欢。
漆当然不会回答,他从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懒得搭理任何人,埋头做自己的事。惜欢眼尖,一下就发现漆桌上多了个食盒,走过去打开盒盖,看见里面是一块块摆放精美的月饼。
“中原人送来的倒是有些心意,我瞧瞧,桂花莲子的,杏仁的,莲蓉的,桂圆的”惜欢一块块数着月饼的不同口味。
听到莲蓉两个字时,漆的耳朵动了一下,他对月饼不感兴趣,但他知道有一个人会感兴趣。
拿着那块莲蓉月饼,漆走进了冥域地下的死牢,原本就不见天日的冥域,死牢更是点了长明灯也同样昏暗。死牢里很少有人,因为进来的人不出三日都死了,只有一位例外,自阎溟逃出冥域后她一直被关在这里,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她吃饭,但她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算是活的还是死的。
漆走到那间牢房前,安螺就被关在里面,牢房被打扫得很干净,她就安静地坐着,不声不响。如果漆
会说话,也许他会说话,也许他依然会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将月饼放在安螺面前。那时,昆仑山上的那场大火燃烬后只留下一片废墟和无数烧焦的骸骨,虽无法具体辨认出阎溟的尸体,从那以后再没有阎溟的消息,以阎溟的傲气又怎会忍气吞声,结果就只有一个,只是安螺不愿相信罢了,她心里应该是知道的,她等再久也没有用啊。
薛晴临走之前说过,如果安螺想要接管冥域,她不会阻挠,但看现在清醒,安螺不知要多久才愿意走出这间牢房,也许要几年,也许要更久,也许要一辈子
薛晴和流萤一起归隐山林,隐居之地只有几位相熟的掌门知晓,程伶与薛晴算得上有些交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因武林盟新立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亲自来拜访。这一处竹林远离人烟又不脱离中原地界,春暖秋润又能见冬日落雪,实乃难得,听说是流萤公子亲自找的,找这样一块地方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吧,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呢,也许从很久以前他就动了
归隐的念头吧。
生怕惊扰了竹林的宁静,程伶让马车停在竹林外,独自一人走进林中,穿过层层的翠绿竹茵,竹林深处是一间竹楼,竹楼前一匹纯白色的骏马正在打盹,稍远的地方还立了块石碑,上面工整地刻着几个大字“小心脚下,爱护花草树木人人有责”。
相隔还有十几米,屋内的人就清楚地感觉到程伶的气息。
“何人”从屋内传来清丽的男声,想必是流萤公子。
“在下程伶,久违了,薛姑娘,流萤公子。”程伶答道。
说罢便被招待进屋,从外面看只是间普通的民居竹楼,没想到里面奢华至极传闻薛晴离开冥域时洗劫了冥域的银库,程伶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
薛晴正半躺在靠窗的藤椅上,小竹窗半支开正好能看见窗外怡人的景色,流萤公子坐在薛晴身后,手
中拿着蒲扇不缓不慢地给薛晴扇着,这场景让程伶想起了那些富商老爷的丫鬟。将心中古怪的想法驱散,程伶忙送上带来的食盒“这是我和箫盟主的一点心意,许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