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昏暗的朝堂内,阎溟坐在他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上,安螺匆匆前来,单膝跪下说“接到断剑山庄内线来报,山庄内依然无其他异动。”
“恩,还有其他事么。”阎溟坐在金椅上懒洋洋地说。
“无。”安螺答道。
阎溟眯起眼睛,突然一掌朝安螺的方向击去,深厚的内力让安螺的脸刮出长长的血痕,阎溟怒道“漆去抓那个女人失手,为何没报。”
安螺没有解释,依然单膝跪着,将头低低地低下“属下该死。”
阎溟并没有接着对她发脾气,他站起来,声音平静地说“我将位置传给你的时候就对你说,地狱道的道主,不能有私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螺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任何肉体上的伤痛她都可以忍受,但是这“失望”两个字从她师父嘴里说出来,比剥开她的琵琶骨还让她难受,这些年付出常人难以做到的努力,不管是习武还是完成阎溟吩咐的任务,她都要做到完美,就是想从阎溟那里得到一声称赞,如今一句失望,
何其痛苦。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安螺的头几乎要贴到地面,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
“冥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这次放过你,告诉漆,命令撤回,先不要管那个女人了。”阎溟说道。
“为何”安螺疑惑地抬起头
“玉面剑客死了,他不可能舍得把灵枢的去向带进棺材,那女人在他死之前赶回灵禹,你觉得有几分是巧合我们在断剑山庄的内线一直没有收获,不如让她替我们去找,我们只要坐等灵枢现世。”
“是,域主英明,那,断剑山庄的内线是否撤回”安螺领命道。
阎溟摆摆手“断剑山庄还是我们要重点监视的,告诉她要更加小心。”
“是,属下这就去办。”安螺低头道。
薛晴站在流萤门口不太敢进去,流萤已确定她不是原来的薛晴,难免有点底气不足,在门外走来走去犹豫了好久,直到屋里传来流萤的声音“再不进来我就当成是敌袭了。”
再站在门外会挨打吧,薛晴推门进去,流萤的房间很干净简单,简单到只要他人不在这里就像没人住的房间似
的,薛晴一直觉得流萤这点很适合结婚,她可以有更多的空间放自己的破烂,反正他占不了多大地方。
“师叔,是你。”流萤没想到是薛晴来找他,有点吃惊。
“还叫我师叔呢,真乖。”薛晴说着不客气地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流萤只淡淡微笑,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但还不想让她惹麻烦。
薛晴自认为是解药在自己手里很威武,底气更足了些,开口说“师兄去了,武林盟怎么办”
“不是交给你我俩人了么。”流萤说得随便,仿佛在说茶的成色。
薛晴皱眉“喂,我跟你认真说呢,我都快烦死了。”
“有何烦的说说看。”流萤给薛晴倒了茶,仿佛心理医生似的等着听。
“我只想呆在太平年代,一亩田三间房,一个丈夫三个孩子,没事种种菜,偶尔栽栽花,我不想卷进江湖的纷争。”薛晴低头搓搓手指,她还想说想要个随身空间,还好没说出来。
“你想要三个孩子”流萤问。
“两个也行这不是重点”
看薛晴恼羞成怒的样子,流萤笑了笑说“你不是有很多私房钱么,随便去哪里都够买地了。”
薛晴下意识地捂了捂荷包,这都被他发现了,要说钱肯定够她下半辈子一直吃肉了,只是狠不下心就这么跑了,茧蝶的话不是骗人,灵禹派只剩下她能完成峒筹的遗愿,她逍遥懒散惯了,突然让她肩负起什么,难免会感到彷徨。
“知道你与师叔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流萤对薛晴说。
“哦洗耳恭听。”薛晴也不避讳了,说道。
“你比她懂得保护自己,她是一旦有了目标牺牲别人牺牲自己都不在乎的人,你既在乎自己也在乎别人,所以总牺牲目标。”流萤说道。
“哈,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了,我倒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薛晴反问道。
“如果你见过十五年前的漠荒,你就会知道我想怎么做。”流萤看着薛晴的眼睛,认真地说。
十五年前的漠荒,是尸横遍野的地方吧,薛晴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她只看过书中的描写,生无所依的地方是江湖,死无全尸的地方是漠荒,薛晴发现自己从没深入地了
解流萤的内心,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他就陪到哪里,他已不再只是个追随者,感情是双向的,怎么舍得再让他做只有付出到体无完肤的可怜虫,也该有人来实现他的愿望吧。
“我去找茧蝶”薛晴突然说道,跑了出去。
问了好多弟子才打听到茧蝶正在灵堂里,峒筹的棺材正暂搁在灵堂的中间,灵堂里一直挂着帘子挡住阳光,只在供桌上点着两支蜡烛,茧蝶正坐在峒筹的棺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茧蝶。”薛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