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晚宴的纠结, 在阎鹤的一句“放心”之下,花藻就干脆利落地放下了。
走出大门,阎鹤一眼就看见了从驾驶座绕过来站在车旁等他们的闻叔,想着要去游乐园,花藻兴高采烈地丢下阎鹤就跑上了车。
阎鹤“”
为什么有种被用完就丢的微妙感
等到阎鹤上车,花藻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起闻叔他们接下来要坐多久的车才能到游乐园。
闻叔从后视镜里看了阎鹤一眼,这才说到“大少定下的游乐园是海城最大的游乐城, 在新城区开发路,按照现在的路况,大约半个小时后能到。”
其实问了花藻也搞不懂半个小时是个什么概念,可得了答案,她还是美滋滋地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看。
阎鹤担心她好奇心太重, 把手伸出窗外, 所以是严禁花藻降下车窗的。
逐渐有些闷热的中午一点多, 吹着冷气,伴随着小车的走走停停,在规律的摇晃中,花藻眼皮子开始往下耷拉, 脖子也软了, 脑袋一点一点地往窗户上磕。
“你先闭会儿眼睛, 到了我会喊你。”
阎鹤发现了,伸手按着她脑袋,让花藻靠在自己身上,“刚好养足精神, 下午好继续玩。”
对花藻来说,在陆地上用双腿走了一上午,中途又没有回水里恢复体力,说一句比在海里从大西洋绕过好望角游到印度洋都还累也算不上特别夸张。
花藻乖乖靠在阎鹤肩膀上,脸颊一滑,整个人就又钻到了阎鹤怀里。
都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花藻嘴里还念叨了一句“哥们儿,咋滴了,被人给煮了”
软软乎乎的,偏偏还要硬扭出东北腔的味道,这是刚才花藻最后看见的一个路边大荧幕上正在打的广告。
阎鹤失笑,张开手掌轻轻按在花藻脸蛋上,让她的眼睛完全笼罩在昏暗中。
花藻终于如常秒睡了,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半个小时后,花藻被叫醒。
原本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可一听阎鹤说到游乐园里,花藻瞬间清醒过来,都不需要揉眼睛了。
来之前,阎鹤自然做好了计划书,派人买了通票。
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无论是学校还是单位都还处于工作日的最后一天,这会儿又是下午两点不到,游乐园里并没有太多人。
下了车看见游乐园的大门,花藻就已经眼花缭乱了,却还因为进入陌生环境而缺少安全感,眼馋得不行,却还眼巴巴拽着阎鹤的胳膊。
阎鹤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说“想玩什么就去玩,记住别把我弄丢了就可以了。”
只要有他在,总会保护好她的。
花藻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看阎鹤,而后欢呼一声,托着阎鹤就往不远处正在派发会飞的彩色气球冲的小丑先生那里冲。
站在一群小孩儿里特乖地等小丑先生发气球,围观踩着踏板舀进去白糖红糖,却吹出来“棉絮”的棉花糖小摊,跟卡通玩偶拍照。
一开始阎鹤还有些不习惯,可看着花藻笑出牙龈的笑脸,阎鹤渐渐放下这点不自在,放松地陪在花藻身边看她疯玩。
碰碰车,旋转木马,海盗船,大摆锤,过山车
全程花藻就是“啊啊啊哈哈哈啊啊啊”
而阎鹤则是“。”
连省略号都没有了,就是一个句号,面色淡定从容,就好像自己正坐在熟悉的办公室椅子上,不,或许更像坐在家里小阳台上的藤椅中,必之办公时多了两分惬意自在。
一场过山车下来,三个游客冲到附近的垃圾桶边捂着胸口频频发出“呕呕哇”的动静,另有多位下来后直接软了腿走不动道的。
这些人中,阎鹤跟花藻的状态无疑是最好的,甚至连负责开关门的工作人员都多看了两人几眼。
“接下来,我们可以选择去水上区域玩。”
阎鹤正儿八经地在脑海中给已经玩过的项目区域打上大红叉,而后给出适当的建议。
一听要玩水,花藻高兴了,都不用等阎鹤继续说什么,勾着他的胳膊就往前冲。
“冲呀去玩水啦”
阎鹤被她拉得一个踉跄,不得不加快步伐“不是这个方向,是往前走,再右拐。”
可惜最后花藻兴冲冲而来,却还是没能尽兴地玩,因为水上区域恰好被一个剧组给租了。
不少路过的人都在围观,花藻也忍不住垫着脚去看热闹,颇有种入乡随俗的意思。
“鹤鹤,他们在干什么”花藻问。
阎鹤说“是在演戏。”
“演戏是什么”花藻继续追问,遇到不懂的事,在阎鹤面前,花藻有演变成人形版十万个为什么的势头。
阎鹤沉吟片刻,选择用她最容易听懂的解释予以回答“就是这些角色一起演戏演出来的,再由专门的机器拍下来整理剪辑,最后就成了你平时看的那些电视剧或者电影。”
不知道听到了哪一点,花藻愣了片刻,而后眼睛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