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颤着手看着手里的卖身契与籍契,心头的那股憋屈顿时烟消云散了。
“娡儿,谢谢你。”
柳娡“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养病,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
青梨“去哪儿”
柳娡“我们要回杭州,之前我离开王府,便在杭州安生了好多年,对那里也比较熟悉,而且我的家当都在那边。”
青梨笑着点了头“这里已经没有我所牵挂的东西了,去哪里都一样,而且能再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再等你的病养好一些,我们就起程。”
青梨养了几天病后,身体状况好了许多,能自己下床走路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柳娡心中略感欣慰,想必这里的一切,对青梨来说也不甚美好。
几人没有多作逗留,再次起程走旱路前往杭州。
又行了十来日,柳娡等人终于回到了杭州,柳老爷站在幽兰居前,不由叹了声“娡儿,这便是你说的杭州的宅砥”
“爹,以后你便在这里安心住下,宅子挺大的,进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只见沈恪领着下人正要出门,见到柳娡他们已经到了门口,一阵儿激动。
“我还以为你们要晚点到,所以马车已经备好了,准备出发去接你们。”
青梨抽了口气,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还能再见到沈恪。
不过她如今对沈恪并没有那般非份之想,如今她这模样,也配不上人家。
柳娡浅笑“这不是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沈恪看着柳娡,眼角微微发红“你终于回来了。”
柳娡“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沈大管家这些年也辛苦了,要不是你照顾着杭州这边的生意,只怕”
沈恪“我们之间还需这些客气做甚周车劳顿,先进屋歇歇脚再说。”
沈恪早已准备好膳食与床铺。
当天夜里,几人都痛饮了些酒,柳娡送父亲回房去睡后,见沈恪正站在走廊里,仰头看着那一轮圆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大哥。”
沈恪回头,冲柳娡笑笑“咱们聊会儿”
其实倒也没有聊别的,算下来近有两年未见,柳娡只是简单的与他说了说在王府里的一些事情,沈恪没有多问,只要能看她平安什么都好。
“这次回来,你不会再走了吧”
柳娡轻应了声“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柳娡,柳娡是自由的,她只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尽管这有些自私,但为了一段感情而成为笼中之雀,那比死还痛苦。”
沈恪默了好一会儿,问道“你爱他吗”
柳娡十分坚定道“爱啊,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沈恪还是有些伤心,本以为会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觉醒来,就是新的开始。”沈恪深吸了口气,没再回头看柳娡,眼眶有些泛红,大步离开了走廊。
“对不起,沈恪。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
三年后
冬后,若大的银杏树下,女人正抱着怀里三岁的小娃娃正在扎头发。
大雪初融,终于等来了温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娘亲给你扎两个漂亮的小啾啾,绑上红头绳,我家小唯就是最漂亮的。”
“娘亲娘亲,你看树上,有只小鸟在搭窝”
柳娡顺着丫头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有只喜鹊在搭窝。
“是只喜鹊妈妈,看来是有喜事要发生了。”柳娡摸着丫头的头“今日是上元节,娘亲带小唯去看烟花。”
“烟花”小唯双眼亮澄澄的“小唯喜欢看烟花。”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柳娡抬眸一看,竟是沈恪。
“沈大哥,你跑这么急做甚”
沈恪一脸凝重,喘着气儿没有说话。
柳娡放下小唯,觉得事有蹊跷,语气压低了些“沈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恪喉结滚动了下,颤声道“上面那位突然染疾,薨了。安宁王继位,成了新主。”
柳娡心脏一阵颤动,猛的紧揪在了一起,泪水骤然涌上了眼眶。
“怎么会这么突然”
小唯还是第一次见娘亲这般伤心难过,担心的抬手替娘亲擦去脸上的泪水。
“娘亲,你怎么哭了”
柳娡浑身颤抖得厉害,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猛的将小唯紧拥入怀中,哽咽出声。
“娘亲”
沈恪不由跟着一阵难过,轻叹道“皇权斗争向来如此,说是突然病逝,可真相又有谁知道这安宁王一直都野心勃勃,说不定”
沈恪没有再说下去,毕竟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是少说话为好。
柳娡深吸了口气,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我要回京师一趟。”
“你已经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