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的背脊。
池清台怕他冻感冒,给他买了件羽绒服。
那人死活不收,池清台赶着去见客户,随口道“不要就丢了。”
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池余
池清台看完这封信,又从信封里找到了一张银行卡,应该就是池余在信里说的“遗产”。
池清台抓着银行卡追了上去,走到一半又折回带了份伴手礼,这才喊道“池余,等等我。”
年轻的男生腿长步频高,池清台几乎一路小跑,才在桥边把人追上。
池余有些惊讶地停了下来,似乎没想到池清台会留他。
池清台把银行卡递了过去“这个你自己收着。”
池余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接。
池清台“我妈早就和他离婚了,我和清浅也不缺钱,你留学会有不少开支,你拿着更合适。”
池余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怪我吗”
池清台“我为什么要怪你”
池余顿了顿,这才说道“我是破坏你们家庭的私生子。”
池清台摇头“这件事是池仁强出轨在先,和你没有关系。”
池余又问“那我以后还可以联系你吗”
池清台有些意外,但他又想到池余小时候没有父亲,高中时又丧母,已经没有亲人了。
自己好歹算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点了点头,说“可以。”
池余这才收下银行卡,郑重道“这算我借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
池清台“随你。”
池余说了声谢谢,转身朝外走去。
明明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背影看起来却怪可怜的。
“池余,”池清台喊他,“要留下吃午饭吗”
池余愣了一下,这才摇头
“不用,我留下会让大家不开心。”
“那这个你拿着。”池清台把伴手礼递给他。
伴手礼是他和谢疏慵精心挑选的,里面包含了一个毛绒玩偶,定制马克杯,护肤品和润唇膏,男女都能用。
池余接过说了声谢谢,身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池清台回来时,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疏慵。
“别内疚,”谢疏慵安抚道,“不是你的错。”
“谈不上内疚,”池清台摇摇头,“只是觉得池余有些倒霉。”
他和他们一样摊上了池仁强这样的人渣父亲,而池余比他更惨,连母亲也不能支持。
谢疏慵“你还有他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适当帮忙。”
池清台点点头,没再让这件事影响婚礼的心情。
正午前宾客已经陆续到齐,没过多久,司仪让宾客移步仪式现场。
随后宾客各自落座,池清台和谢疏慵在外准备等会儿要说的誓词。
他们没有什么交接仪式,只是上台各自发言,再拥抱接吻就算完事儿。
今天阳光很好,太阳透过玻璃洒进挑高的大厅,在墙上留下一片模糊的光影。
院子里的银杏叶变黄,柿子变红,色彩斑斓的爬山虎布满墙壁,池清台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抬眸问一旁的谢疏慵“你誓词写了什么”
早在一周前,他就发现谢疏慵在神神秘秘地写东西,他问了好几次,可是这人保密工作做得特好,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让他看。
谢疏慵依旧很神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池清台“到现在了你还要瞒着我”
谢疏慵“你不也没告诉我”
“我没写,”池清台一脸坦然,“我临场发挥。”
谢疏慵耸了耸肩“我也没怎么写。”
仿佛两个考试前说自己没复习的学霸,都在假装自己没有做功课。
很快,主持人提示两位新人进场。
仪式有一个简单的走位,谢疏慵会在大厅侧面等他,池清台从正门走进去,二人一起往中间走,最后在座位正前方碰头,停下说一些誓词。
现在谢疏慵已经去了侧门等他,池清台站在正门处等候入场。
司仪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接下来我们有请两位新人入场。”
古朴的双开门被人推开,池清台站在门口,脚下深红色地毯一直蔓延到房间尽头。
音乐声停下了,只剩下树上的鸟叫,还有他鼻息间发出的阵阵呼吸声。
心跳突然急促起来,池清台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谢疏慵身上。
后者也在看他,幽深的目光笼罩着他,仿佛在催促他往前。
在对方注视的目光中,池清台抬脚踩上地毯,朝着谢疏慵一步步走去。
谢疏慵也在往中间走,他路短,比池清台先一步抵达预计位置。
池清台不想让他等,加
快了脚下的步伐,他走得很急,几乎要小跑起来。
当他终于跑到谢疏慵面前时,抬头一看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