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快拿点纸来,先按住按住”
这可把大家都吓坏了,陈国生第一个窜了起来,拽了几张纸巾就想帮葛经年按住伤口,而再一看葛经年,喝了这么多的酒,神经早已经被酒精麻痹,事到如今哪儿还知道什么叫疼,一见大家都紧张地朝自己围了过来,挥着胳膊连呼没事没事,竟还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哪管从手碗喷出的血早已在他比比划划之下喷得满桌子都是
“这可不行,赶紧上医院吧”
老板娘刘二姐也急了,毕竟葛经年可是店里的常客,流了这么多的血,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她这买卖可还怎么做得下去啊,于是乎,大家又是搀又是拽的,拽着葛经年就往外走,要送他赶紧上医院去,可葛经年借着酒劲儿倒是倔了起来,非要把酒喝完,任我们怎么拖拽就是不走,最后大家好不容易才合力把他从饭店里给拽了出去,并先用刘二姐慌张找来的丝袜把他手腕的伤口给缠了上,这才急急忙忙地开着车送他上了县医院
酒喝一半突然闹了这么一出,一瞬间把大家的醉意吓醒了至少五成,又一想葛经年毕竟是因为招待我们才出的事,于是大家也都没闲着,分坐两辆车就跟着葛经年一起上了医院,等到达县医院门口时,坐在头车里的葛经年早已因失血过多得精神恍惚脸色苍白,生被我们从车里抬进了急救室,值夜班的大夫们一见葛经年情况这么严重,更是不敢怠慢,赶忙叫来护士准备缝合器具,叫我们在急救室外面耐心等待之后,心急火燎地跑进去给葛经年做起了缝合手术来
由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如今一个个焦头烂额地往医院走廊里一坐,整条楼道恨不得都被一股浓郁的酒精味给笼罩了起来,再一看陈国生,更是急得双眼眼圈通红,连坐都坐不住了,一边围着急救室门口来回踱步转圈,一边不停地求神拜佛念叨个没完,生怕自己的老大哥会出什么事
大家或坐或站等在急救室外,如今也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闲着无聊,老四我俩一根接一根就抽起了闷烟来。
我们送葛经年到达医院时大概是夜里十点半,在急救室外面这一等直接就等了一个多钟头,眼看着挂着医院走廊里的石英钟指正即将指向半夜十二点,可灯火通明的急救室里还是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而有这一个多钟头的功夫,我随身带着的几包烟也已经被老四我俩抽了个精光。
见急救室里还没动静,无所事事之下我就问老四说“四哥,我烟抽没了,你那儿还有没”
老四摇了摇头,答道“我的烟在饭局上就抽光了,要是还有,我干嘛还抽你的”
“那谁还有烟”
我一琢磨,陈国生和小苏向来不抽烟,小霏和白薇也不抽烟,三姑娘虽说会抽烟会喝酒,但是平时却从来一口不抽滴酒不沾,就算抽烟喝酒,也是在做法请狐仙上身的时候,因此把随身的烟酒都存在车上的法器袋里,从不会随身携带
那就剩媪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又朝老四说道“对了四哥,媪那小子身上带着烟呢,跟他要”
“对对对,那小子肯定有烟”
老四点了点头,紧接着一阵左顾右盼就想找媪要烟,怎料想片刻之后竟愣住了神,目光幽幽地朝我忘了回来。
我一愣,又问老四“咋了四哥,要啊”
老四幽幽开口“小六子媪呢”
一听这话,我也愣了,霎时间脑子里就觉嗡地一声,这才想了起来,对啊,媪呢
仔细一回想,葛经年在饭店里受伤时,媪似乎根本就不在包间里,之后大家忙着送葛经年到医院治疗,情急之下也就都没顾得上媪,把它给丢在了饭店里
媪终究是只鲜为人知的灵兽,还喝了一肚子酒,这要是借着酒劲儿在饭店里闹起来,少说也非得吓到一批人不可
想到这里我哪儿敢怠慢,急忙跑到还在焦急踱步的陈国生面前,把陈国生拽到一边慌张说道“小陈,糟了,咱把媪给丢了”
“啊”
一听这话陈国生也吓了一跳,慌张问道“丢哪儿了”
我赶紧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他一说,说完后就见陈国生的脸色好看了些许,安慰我说“你先别着急,他要是真丢在饭店里那还好办,我这就叫酒泉分部的人过去找,肯定能找得到”
陈国生说完这话,急忙转向同样在焦急等待急救室里消息的几名酒泉分部干部,言简意赅把事情简单一说,两名干部立刻点头起身快步离开。
见两人走了,陈国生又转过头来安慰我说“你别着急,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定不会出事的”
陈国生刚安慰了我几句的功夫,突然又听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抬头循着脚步传来的方向一看,竟见是先前离开去找媪的两个干部又已经快步走了回来,但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一边走一边抬着一只手掩住口鼻,脚步也是走得越来越快。
我心说奇怪,两个人走了才没五六分钟,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而就在这时,一个胖乎乎白滚滚的小玩意儿也从走廊拐角拐了过来,摇摇晃晃地跟上了两个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