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玩意儿”我一声惊问。
竹中又一声叹息,答道“简单来说,就是师兄情急之下启用了连我们这些大日本阴阳师都不敢任意尝试的土御门家禁忌之术,利用法咒将自己的肉身作为封印妖魔邪祟的器皿,将附身在他们三人身上的邪祟,抽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听竹中话说到这儿,我心头咯噔一声,而再一看竹中,也已情到深处潸然落泪。
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的师兄源兵道,就见源兵道是脸色已变得越发诡异阴邪,神智似乎也已有些迷离不轻,回过头来又对我们哽咽着说道“九道封魂,这是我们土御门家的大禁术,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是绝对禁止使用的”
“不到万不得已这是什么意思”媪在一旁问道。
竹中答道“因为这九道封魂之术起源于千年前中土古阴阳家中的阴鬼之术,本身就阴邪无比,对人体精元气力损伤极大,而且并非是除魔之法,是借身体为奇门的封困之术,施术者需闭塞自身人体内的精元气血,从而达到将邪祟之物困入体内无法逃出的作用,之后随着自身生命力的逐渐流失,被困在身体里的邪祟之物也会随之枯竭而死,总体来说,是一种同归于尽般的自残自杀之术师兄早就看出这几只地缚灵绝不简单,为了救大家,竟直接舍生施展这一禁术,等于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也就是说”我沉沉开口,“也就是说,你师兄会死”
竹中再度哽咽,沉沉颔首。
“不行就算老子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个小日本儿为我舍生而死”
这一下,我真怒了,嘴上虽然说得强硬,然而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这股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自己竟被个小日本儿所救而产生的不痛快,而是对如今神志不清、生死不明的源兵道满心的亏欠
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条,谁都亏欠不起
“快想个法子救他”
我一把拽住竹中的胳膊,紧皱眉头正颜厉色地说道。
而竹中却摇了摇头,又哭道“没用了,此术无解”
“无解怎,怎么会无解难道就没有任何能救他的方法了吗”
“没有,”竹中摇了摇头,盯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师兄,满心的愧疚难当,又接着说“此术为大禁忌术,在我们土御门家是被绝对禁止使用的,但之所以会代代相承传授下来,其实是为留作在阴阳师致死关头最后一搏之用我们的祖辈曾留下训示,一入阴阳门,生既阴阳师,这是一条至死方休的不归之路,身为阴阳师,必须为求人间的和平正义而赌上自己的一生,正义必胜,因此作为阴阳师,在驱魔的道路上也决不能有一次失败,所以即便是面对绝对无法战胜的大魔道,也需正面面对,以此九道封魂之术与邪祟同归于尽”
听到竹中这话,我竟不由地开始对这些日本阴阳师肃然起敬了起来,抛开其他所有都不说,光凭日本阴阳神道这正邪不两立、誓死除邪祟的精神,又怎不值得让人钦佩呢
不自觉的,我的眼眶也开始跟着发酸了起来,而再一看身边的小霏、三姑娘以及张怡,早就都已经开始哭天抹泪了
唯独媪似乎并没怎么动容,反而窝在一边抽起了烟来,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时而看看昏厥不醒的白薇、老三和陈国生,时而又回头扫一眼半死不活的源兵道,突然一声长叹,说“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说你们有什么可聊的”
一听这话,小霏第一个不乐意了,冲过去就给了媪一脚,这突然的举动把媪吓了一跳,没等问怎么回事儿呢,三姑娘也站了起来,狠狠瞪着眼说“媪,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就算源兵道是日本人,你不喜欢他,可他现在毕竟救了我们大家,你就一点儿都不感动吗你是铁石心肠吗”
“我,我感动啊可是光哭光聊有什么用啊”媪也是愣,这节骨眼儿上竟还跟三姑娘较起了真来,梗着脖子不服不逊地犟嘴说“你们接着聊,再聊会儿这小子估计也就死透了”
“你这个人呸,你这只羊太冷血了”
一听媪这话,小霏气得又给了媪一脚,三姑娘也忍不住了,撸胳膊挽袖子站起来就想往媪身上扑,吓得媪连朝我使眼色,似乎是想让我帮忙拦着
可老子哪儿有心思管他,听他冷嘲热讽似的说出那话来,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顿了
见事不对,媪吓得调头就想跑,可还是被这俩气头上的姑娘给扯住了后腿,把媪按地上连踢带踹就是一顿打,吓得媪抱着脑袋叫唤连连,急忙改口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再逼逼叨叨的耽误时间,那日本小子就真没救了,如果及时,他还有救”
听媪有救这两字出口,竹中益次郎顿时眼前一亮,急喊了一声秀逗麻袋,我也忙喊小霏和三姑娘两人停住了手。
“媪,你想说啥快说”
我一声惊问,就见媪龇牙咧嘴从地上爬了起来,叹了口气说“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都跟张飞投胎似的,能成大事儿吗你们怎么不好好想想,咱这次遇到这事儿,根源在哪儿”
“根源”
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