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爷听完淡然一笑,抬手朝中堂里一指说“还不是因为今天捉得那只蝎虎子,这阴阳双生虫成因特殊,虽没什么大的危害,但及其阴邪,如若不想法子除掉,恐怕还会再害出人命来”
我听完在一旁随口说道“一脚踩死不就得了,不就是只蝎虎子,难不成还刀枪不入”
“万万不可”
常爷摆摆手说“这双生虫乃是汲取了人间大怨念而成的邪物,身体中阴气重毒性强,如若处理不当石壁祸患无穷,甚至古时候有记载,一个村落里误入了一条双头蛇,当地村民见此物奇怪便用刀剁死,结果双头蛇毒血流出感染了土地,最终为村子招来了一场瘟疫,村中几百口子人因此送命”
我听完一声惊呼“妈呀,这东西这么厉害”
“谁说不是,所以要除此物,需先作法驱除他身上的阴气,再放出毒血小心处理,这才行”
“常爷,那需不需要我们帮忙”白薇急忙发问。
常爷摇摇头说“这倒不用,虽说行这法事有些危险,但我一人足矣,你们明早还要赶路,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
见常爷说话时谈笑风生举止轻松,这让白薇我俩也放心了不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辞别了常爷之后,就先回茶摊去找陈国生和媪他们,随后在常爷弟子小胜子的带领下,前往了常爷为我们准备的宅子,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上早上就启程赶路。
可时间还早,我怎么可能睡的着,尤其一想起常爷的那些话来,心里更是一阵忧虑不安。
天诛府,记得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心里一阵振奋,毕竟那时我才进入这所谓的驱魔界没多久,满目的新鲜,一听说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除魔卫道秘密维护世间的神秘组织的存在,心里难免不激动沸腾。
然而随着一步步的了解,我却发现,这一纵横了驱魔界六百余年的领头羊,却并不如我所想象中的那般纯粹,六百年的风风雨雨过后,它早已在驱魔界根深蒂固,但也在风雨摇曳之中逐渐腐朽,千疮百孔
反正也睡不着,趁着其他人在屋里休息的功夫,我索性拿出了剔骨刀,一个人在院子里练起了刀来,心里一遍一遍地琢磨着从落马庄地宫里得到了刀谱,将刀谱上所绘的七式刀招一遍遍地组合
御风、御刃、御气、破甲、破军、凝神,天下殇
我默念着七个招式的名字,脑海中想象着七个招式的图像,然而攥着刀比划来比划去,最终却仍悟不出半点玄机来,最后气得索性把刀往地上一扔,蹲在地上抽起了烟来。
正郁闷时,就听白薇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错了,不是这么练的”
我扭头一看,白薇已长着哈欠走出了中堂,边朝我走,边又伸着懒腰说“我虽然对叶凌秋的七式了解不多,但是对于叶凌秋这个人,从我师傅和我哥嘴里可听说过不少,他的刀法绝不应该是你练的这样”
“不是这样,那应该是哪样”我问。
白薇耸了下肩,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我听说这位天诛府的第一任府主刀法入神,诛杀妖魔邪祟时更有个特点”
白薇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又接着说“只出一刀。”
“一刀”
“没错,一刀。”白薇点了点头,“传闻一般的妖魔邪祟在叶凌秋手下向来活不过第二刀,也就是一招搞定,可是如今像你这个练法,简直就是纯摆套路花架子,别说一刀了,就算你把七式的姿势轮流都摆出来,也不足以斩妖除魔,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他妈上当了”
我一声长叹,闷声又抽起了烟来。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中堂里传了出来
“哥们儿,借个火儿。”
我回头一看,是媪叼着烟卷走了出来。
媪走到白薇我俩身旁噘了噘嘴,我没好气地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着了烟,媪吧嗒了两口之后才轻描淡写地道“小六子,白薇说得没错,你练错了,七式可不是这么练的”
“啊”
媪说完话我又一愣,问道“白薇说我错,你也说我错,可问题在于我到底错在了哪儿”
我把刀谱掏出来往媪面前一扔,指点着骂道“这破刀谱上,除了七个招式图解的造型之外就只剩下七个招式名字,除此之外啥也没有,谁能看得懂才怪”
见我气急败坏地直瞪眼,媪在一旁嘿嘿笑了起来,扬起蹄子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六子,你参悟不透就对了,这可是堂堂天诛府主叶凌秋所留刀谱,要是谁都能随便参悟,那它还珍贵在哪儿”
“现在压根就不是参悟不参悟的问题,是根本他妈的连看都看不懂”
我又骂道“媪,我觉得咱俩让棺材里的罗西沙给耍了,你说他是不是死太久了太无聊,故意捉弄咱俩呢”
“别胡言乱语你这话是大不敬”
媪朝我瞪了下眼,随后拿蹄子一指刀谱,又接着说“小六子,你先别烦躁,静下心来仔细参悟,来,你先告诉我,这七式的第一式是什么”
“是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