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诛魔”
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突然传来,紧接着四周围响起一片回应,一阵喊杀声渐起,势如龙虎般从四面八方扑向那满身是血的持刀人。
我朝四周围望去,那是一名名身着残破红袍的男男女女,正在为首一名络腮胡男人的带领下冲向对方。
那一件件红袍迎风招展,但我知道,那袍子最初并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的,因为已经一眼认出,那正是代表着天诛府人的天行袍,是天诛府成员必备的着装
伴随着呐喊声,一群人很快包围中年男人,手中兵刃齐刷刷朝着中年男人招呼了过去,一时间又是一片惨叫声四起,同样,又是一片云开雾散,伴随着被云层遮蔽的眼前一片苍白,喊杀声惨叫声渐行渐远,一切仿佛又已经恢复了平静
当视线再度恢复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放眼望去,我只看到一片鸟语花香潺潺流水的山林,一棵古树下,一个身着古装的青年侠客披头散发地正依靠着树干懒洋洋地坐着,专心致志地把玩着自己手里的一把长刀,时而抓起扔在身旁的酒壶灌一口酒,而不远处又见另一个翩翩公子身着一袭白衣,正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垂钓
那白衣公子突然回头扫了青年侠客一眼,轻描淡写地开了口“叶凌秋,我劝你趁早把这破刀扔了,总有一天,它会害死你的”
正在把玩长刀的青年侠客回看了一眼白衣公子,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异地微笑,反问道“魔,就一定要作恶吗”
“魔不作恶,还算是魔吗”
“呵,照你这说法,那我现在就该杀了你”
那青年侠客边说边立起身来,说着话果真走到了白衣公子的背后,抬手之间,手里长刀那锋利的刀锋已经搭在了白衣公子的肩膀上,可再一看白衣公子,却仍然是无动于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竟还伸了个懒腰,张了个哈欠
青年侠客一笑,又问“我就是魔,至少身体里留着一半魔的血脉,你就丝毫不惧怕我”
白衣公子回看一眼侠客,竟嘿嘿地发笑了起来“我怕你干啥你不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超越于任何情爱、任何感情甚至任何交易的关系,叫信任”
白衣公子话一出口,那青年侠客顿时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伴随着两人的笑声,我的视线再次被一片云烟所蒙蔽,云烟之中忽然又听频频惨叫传来,眼前雪白的云层渐渐发黑
我慌张地抬起双手扒住眼前黑云,如同撕开窗帘般将黑云猛地往两侧一撕,咔嚓一声,神智已然回到了现实之中,环视四周,依旧是群鬼乱舞,但不同的是,似乎周围的鬼魅已都不再主动朝我扑来,而是不知为何竟都有意四散逃避,如同怕我一般
我又回头一扫立在不远处的三姑娘等人,小霏已经得救,此时正依偎在三姑娘的怀里,神情惶恐地盯着我看,而其他人投向我的目光,也同样是慌张失措,就如同在看一只怪物似的
“你们,你们怎么了”
我才一开口,突然就见三姑娘等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片惊喜地神色,紧接着就听媪在不远处一声惊呼“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说着话,媪第一个朝我跑了过来,由于激动,甚至连跑动的姿势都变得又蹦又跳的,活像一只在撒欢的大肥羊。
“没错是小六子是小六子”
伴随着喊叫声,媪一头就撞进了我的怀里,直把我撞了个人仰马翻,我坐起身来赶忙问媪说“媪,到底怎么了你们干嘛都这么激动”
“你刚刚发了疯,你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媪一句话出口,吓得我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摇了摇头。
随后就听媪又紧张地说“刚刚你被那魔刀引入了魔,真就跟个疯子似的一通砍杀,甚至连我们接近你都险些被你给砍了,村里乱舞不走的鬼魅,少说也得被你一个人一把刀干掉了一百来只,你竟然告诉我,你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没,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我仔细回想,然而脑海中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刚刚脑海中所看到的两幅奇怪画面,而且如同瞬间晃过,其余的,完全没有任何意识
“哎,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你现在回来就好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收服了魔刀”
听到这话,我急忙低头扫向手中,剔骨刀刀锋上仍然缠着薄薄的一层蝉翼,刀仍然紧紧握在我的手里,然而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躁动,变得乖乖巧巧的
我试着松了松手,已没有任何异样,更再觉不出之前那种被刀所控制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这时就听媪又问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可以啊,到底是怎么控制住这魔刀的”
我摇了摇头,答道“我,我说不清,我只记得是蠪侄,是蠪侄帮我克服了这刀上的魔性”
我话才出口,就听脑海中传来一个若有似无地声音“不,不是我,是叶凌秋,救了你的是叶凌秋当年残留在这魔刀上的一缕浩然正气,正气不散,和你心里的正义产生了共鸣,你才能从魔刀的迷惑中重新找回自己”
“叶,叶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