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清来找三姑娘和宋雨霏时,俩傻姑娘看着小子穿金戴银的还挺高兴,合计着做完这一票大的就又有盘缠上路了,于是乎一听孙伯清把来意说明,想都没想就痛快地应了下来
听三姑娘话说到这儿时,我特地问了一句“那个孙伯清找你们做什么”
“其实就是一般的闹鬼。”
宋雨霏在旁叹了口气,噘着嘴说“三姑娘可是出马仙啊,而且手底下四梁八柱都那么厉害,对付这种东西正对她的口味”
三姑娘听完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沉沉答道“是啊,当时孙伯清告诉我俩,说自己的煤矿里闹了脏东西,让我俩过去给清理清理,清理费让我们随便开价,只要能解决问题,多少钱他都乐意出,我一想,我堂堂一个出马仙,要清理那些玩意儿还不简单吗于是就特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后来呢”白薇又问。
这一下,三姑娘的脸色更难看了,叹了口气又说“哪知道后来去了一看,才发现他煤矿里的情况跟我们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听我发问,三姑娘抬头扫了我一眼,皱着眉头一脸阴郁地问“小六子,闹鬼你肯定没少见过,你说,一般人家闹鬼,都是什么缘由”
“这个简单啊,”我笑答道“闹鬼闹鬼,闹得是鬼但起因其实是人,鬼这东西,人不惹它它也不会惹人,一般情况要么是事主什么地方惹着它了,要么就是前世仇今世债,人家来找你报仇还债来了”
“那毫无任何理由的闹鬼,你见过没”
三姑娘一句话直接把我给问愣了,不由地朝着一旁白薇望了过去。
就见白薇也摇了摇头,答道“鬼不同于妖,妖魔无理由为祸人间的事儿有不少,但鬼这东西毕竟本身就人死后一缕怨念恨意所化,成型就是带有一定目的的,所以从不会做没目的的事”
“可这次它们偏偏就做了,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群不,一大群”
话说到这儿,就见三姑娘的脸色变得苍白苍白的,一旁的宋雨霏也低着头不说话了,似乎又陷进什么可怕的回忆之中抽不出身来了
见事不对,白薇急忙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详细说一说。”
三姑娘点了点头,酝酿了一番情绪之后这才又开了口“那天应下孙伯清的事儿之后,当天晚上,我和小菲就去了他家煤矿”
三姑娘款款道来,事情从那天夜里说起。
三姑娘以前没少帮人除癔症,对于闹鬼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了,因此也深谙此道,知道要对付鬼这种东西,最好的方法其实不是收或灭,而是化解其身上的怨念助它安然投胎,如此一来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至于造孽。
于是到了煤矿之后,三姑娘立刻叫孙伯清的人在厂矿各处摆上火盆冥纸开始烧纸,又在几个正偏门口戳上花圈摆上瓜果祭品,这才自己在厂矿大院中央位置起了个坛,请仙上身来和在煤矿里捣乱的鬼魅仙家盘道
三姑娘身上的四梁八柱可都非同小可,不管是猪妖狐仙子母鬼或是鬼仙小虎子,各个都是大有来头,遇到一般的鬼魅作祟事件只需请仙上身稍微一盘,对方没几个敢不给面子的,就算是怨恨太重不给面子,有这几位仙家出手,那也是手到擒来。
可这一次无疑是例外了,三姑娘一碗茶后请出鬼仙小虎子上身盘道,没想到半柱香都没等烧完,三姑娘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痛苦,痛苦之中隐约还能听到鬼仙小虎子的惨叫声,这下可把三姑娘给吓坏了
因此出马仙请仙盘道与我们阴阳家的阳魂出窍不同,阳魂出窍与仙家或邪祟沟通,出的是自己的魂,所以怎么说怎么做全凭自己,但出马仙行法做事借助更多的是外力,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肉身将仙家请上身来而已,之后道怎么盘全凭仙家替你去办,所以盘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般情况下出马仙本人是并不知情的,只能在事情解决或未解决之后听由回来的仙家阐述才知
可一阵痛苦伴随惨叫传来之后,被三姑娘派去与煤矿里的鬼魅仙家盘道的鬼仙小虎子根本就没再有任何回应,仿佛就跟被对方给扣下了似的,很快三姑娘就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所发生的变化,似乎小虎子已莫名其妙地自己就下了三姑娘的身。
三姑娘急坏了,于是赶忙又再行法事,将鬼子母派去再次盘道,怪了,结果与之前相同,鬼子母竟也一去无踪没了踪迹,三姑娘只得又三次行法,这次哪儿还敢用清风鬼仙,索性请来曾在姐姐二仙姑堂口坐镇的狐仙少奶奶上身探查,却没想到狐仙在上身后竟也失联
三姑娘觉出不对,自知这其中必有蹊跷,一时间也不敢再让堂中的四梁八柱们去送死了,可也不知仙家们去盘道到底盘了个什么结果,无奈下只能冒然行法准备借咒法降服鬼魅,这一下,怪事出现了
先是奉三姑娘命令在周围摆火盆烧纸的工人们惊觉烧了一半的纸钱竟全都自己熄灭,之后再怎么点也点不着了,随后她叫人摆在煤矿几个门口的瓜果贡品也突然一个接一个地被无故掀翻,摆在厂矿大院里的一排排花圈随后都呼啦一声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