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共用一体二十年,如今因这无间狱的关系,你竟无意间窥视到我心中痛楚,虽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该看出其中端倪了吧”
蠪侄的声音再度从我脑海之中传来,已再听不出之前的威武霸气,有气无力的,虚弱得简直像被泄掉了全身的精气
“二十年前,确实是我毁了阁皂山,造下大孽,我认可那并非是我所愿,我要入魔,早已杀人无数,何必等到现在我是被人诱入魔道迷失了心智”
“你可还记得是谁诱你入魔”
“我不记得,但我记得他身上的黑袍,他绝对与这火燕集团脱不开关系”
“所以你为了报仇就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自己”
不等我把话说完,蠪侄的声音已又再度传来“你我本就是一体,你身体中又流有我狐家的血脉,就算你不想承认,但事实上这二十年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小六子,二十年前我已被这些人击败一次,就算我是天下狐主,却仍不敢奢望自己能亲手报仇,而你虽为一介凡夫俗子,一路走来却屡屡创造世人想都不敢去想的奇迹,这是造化,令我不得不佩服你能创造奇迹,而我,能助你冲破这无间狱,你我相辅相成,真是命运弄人”
“可你为了帮我撞破这无间狱却”
“都是命数,你不必自责”
蠪侄忽地狂笑两声,又气喘吁吁地道“无间狱异常狠毒,但凡强闯阵者,必被磨碎魂魄、自此魂飞魄散,可谁又能想到,你我二十年来本就是一体两魂,哈哈,真是可笑,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这无间狱必当由我们来破,而且,总要有一人牺牲小六子啊,二十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方设法的害你,夺了你的肉身,可如今心灰意冷之际,我却深知自己虽为狐祖,却根本无力与眼下这神秘的对手抗衡,也没有你的勇气,更无法像你一样创造奇迹你我终究不能一起赴死,我能最后、也是唯一为你做的,只有再送你这最后一程”
“蠪侄你”
霎时间,应和着蠪侄的凄凄惨笑,我的眼眶不禁发酸,而力量,更源源不断的回到我的身体
“在无间狱中,你让我最后应你一个请求,我应了,而现在,我将魂飞魄散,也请你最后应下我的一个请求去吧带着我狐祖蠪侄二十年的怨愤和仇恨,替我报仇替我一雪前耻”
话到最后,蠪侄的声音化为怒吼,紧接着又化为凄厉地惨叫声,渐渐消散在我脑海,荡然无存
“蠪侄蠪侄”
我叫了几声,脑海之中却再也没有传出丝毫的应答之声,而一见我开始试图从地上挣扎起身来,周围几名吓得脸色苍白的黑袍人,也终于从一木道人被我一口咬断喉咙的惶恐之中缓过了神来,带头一人当即慌张叫道“无间狱无间狱被人破了快去叫人帮忙”
一听这话,另外几人当即争抢着朝门口跑去,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已经冲出去大声嚷嚷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白龙的吼声从井里传出
“小六子快快放下锁链拉我们上去”
一听这话,我赶紧跌跌撞撞又冲向井口,想去抓那两条一木道人没来得及卸掉的铁链子,谁知还没等冲到井口前,就听呼啦一声,竟是几只大鸟已经先挣扎着从井里飞了出来,无疑是些被困在无间狱里而侥幸生还的妖仙
一从井口飞出,一群鸟立刻在房间里乱飞乱撞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之前喊话那人已经从腰间掏出电棒,趁我不备跑到我的背后,对准我后腰就是狠狠一下
滋啦
电流在我身上一走,我原本就酸软的身体再度不支倒地,那人一见立刻按住我的双手试图将我制服,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吵闹声,又几名赶来救援的黑袍人已经冲进了门来。
进了门一见屋里飞得到处都是怪鸟,吓得其中一人立刻惊叫道“不好,那些妖仙要跑,快拿网”
那人喊话的功夫,最后冲进来的两个人已经张开了一张贴满了黄纸符咒的麻绳大网,四个人拽开之后就像往那些鸟的身上罩,可虽说那些鸟刚刚逃出无间狱,但毕竟都是成了道行的仙家,即便是肉身暴露在外,自然也轮不到那些人如此的放肆,一时间就听阵阵刺耳地鸟叫声此起彼伏,利爪长喙纷纷朝着那些人身上招呼了过去
而这时那按着我的人也正要用旁边的锁链把我手脚束缚住,趁他不注意,我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一只手挣脱的同时赫然拽住了那人的衣领,又用膝盖趁机一顶,正抓着铁链的男人被我一脚就窝进了井口里。
那人掉下去时还在拼命抓着锁链不放,一时间就一阵惨叫之中夹杂着一阵锁链的稀里哗啦乱响声,随后所有声音伴随着嘭地一声闷响结束,无疑是那人已经拽着锁链摔到了井下
我赶忙爬起来朝着井里一望,借着井下昏黄的灯光,只见一群体无完肤、狼狈不堪地妖仙正从四面八方朝着井口处汇聚过来,而立在井口前的白龙、白薇,此时也正在接连托着巴颂的三个徒弟二白、三妻、四妾的脚往上爬
“白龙要帮忙吗”
我朝井里胡乱喊了一嗓子,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