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3)

哏儿 南北逐风 5752 字 2024-02-03

事儿”蔡旬商摆手笑笑,“就是走路没站稳,还好老瀚在。哎呀我这人就是运气不好,出门踩狗屎抬头撞房梁那种,得亏身边儿有个锦鲤,要不然我早狗带了。”

“啊”谢霜辰纳闷儿,看蔡旬商面相完全看不出来这人是个幸运e。他又看看陆旬瀚那张丧脸,不太确定地问,“您是说您师弟运气特好”

“特别好。”蔡旬商竖起来大拇指,“吃个火锅都能中奖。您猜怎么着,人家说那活动一个多礼拜了,最后一天最后一桌客人,一伸手把大奖摸去了,说的就是老瀚。”

“老瀚”谢霜辰想起陆旬瀚的名字,“陆旬瀚得,六旬老汉。”

他是开玩笑的,可没想到陆旬瀚特别紧张特别焦虑地说“我这名儿是不是不好我就说了师父给名字的时候肯定没看黄历,我不会一会儿出门被车撞死”

谢霜辰和叶菱远远看着陆旬瀚跟蔡旬商殚精竭虑的扯皮,两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这个幸运e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乐观开朗,这个号称锦鲤的未免也太容易焦虑了

最后一对上台的,是全场年纪最大的。

两个人不像是常年混迹于小剧场的演员,态度很是谦和,风度翩翩。上台鞠躬之后说了一段口吐莲花,谢霜辰和叶菱就在后面听着。

捧哏的名叫杨启瑞,四十岁,公务员。

逗哏的名叫陈序,三十五岁,工程师。

两人台上表演的风生水起,谢霜辰却摇了摇头,说“不好。”

叶菱叹了口气,小声说“两位大哥看起来工作都挺好的,人到中年也是事业上的顶峰,干嘛要跑来说相声。”

谢霜辰反问“这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么你好好的清华高材生,干嘛来说相声”

“我就自己一个人,没有组织自己的家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叶菱指了指谢霜辰手上的纸,“人家都结婚了。”

谢霜辰说“您这不是还有我么”

“别贫了。”叶菱说。

“果然啊,羊上树树没叶口吐莲花是我认为最无聊的三个活。”谢霜辰说,“真的怎么说都无聊。”

叶菱冷漠地说“纯粹是你自己不会说”

“您这话说的,还能有我不会的别说这些了,京评梆越我哪个不是拎起来就使”谢霜辰说,“口吐莲花那是得打搭档的,拿个扇子哐哐敲您头,哎呦喂我不心疼呀”

“那你嘴上能少抄两句便宜么”叶菱问。

谢霜辰闭嘴。

上面演完了,谢霜辰就问了几句有的没的,面试到此为止,外面的天也黑了。

来面试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谢霜辰给自己沏壶茶,翘着二郎腿坐着,双手握着个茶杯按在膝盖上,面前是那几个人的简历。

他只把蔡旬商和陆旬瀚的简历放在左边,其他的都放在了右边。

叶菱也给自己到了杯热茶水,拉椅子坐下“只要这两个人么”

谢霜辰点了点头“这俩人是学过的,底子不错,就是还没有舞台风格,不知道杜平川有没有教他们这些。”

“教了还用得着从南京跑到北京来北漂”叶菱说,“天桥三不管夫子庙,这自古以来就是艺人汇集到地方,北京好混还是怎么着”

“肯定都不好混啊,杜平川这个人我不太熟,不过估摸着也是一个老顽固。”谢霜辰说,“时代不一样了啊。”

叶菱说“人家六十多岁了你能不能别老直呼人家的名字”

谢霜辰说“我跟他是平辈为什么不能要真算起来,我还排在他前头呢”

叶菱说“那你可真是厉害。”

“辈分真的没法儿说。”谢霜辰说,“要不您说为什么我师哥们千方百计阻拦师父收您咱们都看得出来,师父是很喜欢您的。可是他真收了您,您就平地越级多少人谁心里服气他们会害您的。”

叶菱惊道“我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些,也不考虑这些”

谢霜辰无奈笑道“您可真是要了亲命了。我能不知道么我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跟师父撒泼打滚,师父估计连这事儿提都不提了。他就是因为不能收您才当作补偿一样的教您,不然您可真什么都捞不着。”

“”叶菱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谢霜辰竟有如此细腻心思,连自己的师父都往里算计。

“不过遗憾终究是遗憾。”谢霜辰叹道,“没法儿了。”

叶菱喝了一口水,说“真的就要这俩么我觉得那两位老大哥也还行。”

“他俩只能说周末啊。”谢霜辰说,“我一想到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总觉得不太稳。而且两位大哥真的很大哥。您看这个陈序,我才看见,好嘛,还是您师哥呢你们清华的怎么回事儿还搞不搞现代化建设了怎么都跑来干这个”

“人文关怀。”叶菱说,“在做好现代化建设的同时也要兼顾历史文化的传承,弘扬传统文化行不行”

“行。”谢霜辰说,“你们都是学霸,我不跟你们争。”

叶菱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是留下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