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千户所,极少扰民,所以即便有緹骑出没,也绝不会大规模的行动。
可在此时,一队队的緹骑呼喝着,个个头顶着范阳帽,全副武装,而后如潮水一般,涌入各处街巷。
另一边,教导队已是荷枪实弹,也开始出来。
只是他们相比于四散而去的緹骑,却是纪律更为分明,结成了队列,如长蛇一般
本是平静的京城,骤然乱了。
钦犯李如桢与吴襄已被带到宫中。
李如桢和吴襄入殿之后,随即便拜倒在殿中。
群臣则是纷纷看向李如桢和吴襄。
随即,便听李如桢和吴襄道“罪臣李如桢见过陛下”
说罢,磕头。
天启皇帝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魏忠贤。
魏忠贤会意,他是东厂厂臣,最重要的是,他秉持的乃是皇帝的旨意。
虽然魏忠贤此时心里也没底,不知陛下到底想怎么发落,此时却还是扯着嗓子道“李如桢,你可知罪吗”
李如桢道“知罪。”
“何罪”
“不该听信妖言,受人蛊惑,以至差点犯下大逆之罪,臣自知这是必死之罪,不敢乞求赦免,但愿请死。”
他说罢。
百官们心里就都有数了。
“只是听信了妖言”
“正是。”李如桢气定神闲,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当然,大错已铸,要杀要剐,臣觉无怨言。”
说罢,殿中陷入了沉默。
魏忠贤回头,看一眼天启皇帝。
见天启皇帝不言,魏忠贤心里就更没有把握了,于是又道“你调动了这么多兵马,还想避重就轻”
李如桢道“这确实该死。”
魏忠贤道“谁是你的同党”
“若有同党,吴襄便是”
此言一出,一直抵着头,老实跪着的吴襄,在旁禁不住道“冤枉”
魏忠贤便看向吴襄“你如何冤枉”
吴襄忙道“臣是受了李如桢的蛊惑。”
这一切,都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二人又开始扯皮。
于是百官的目光都看向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却是依旧缄默不言,他只似笑非笑地看着跪着的二人,此时帝心难测,倒是让不少人焦灼起来。
魏忠贤心里说,还不如丢去诏狱里直接用刑呢,不然这样的问话,能问出一个鬼来。
虽是这般的想,可魏忠贤还是不敢怠慢,于是又接着问“吴襄,你还有什么同党需要揭发”
吴襄道“我不过是区区游击将军,一切都按总兵官的命令行事。只怪臣糊涂,才酿成今日之祸,现在却要将一切都栽赃于罪臣,这实在是冤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这般的相互推诿,实在有些不像样子。
问题在于天启皇帝一直一声不吭,魏忠贤不知天启皇帝的心意,因而每一句讯问,都是四平八稳,不偏不倚。
眼看着,就要僵持下去了。
天启皇帝这个时候,却突然站了起来。
众臣见天启皇帝站起,目光便都落在天启皇帝的身上。
天启皇帝踱了几步,而后道“一场谋逆大案,迄今却还寻不到主谋,朕若不是有张卿和军校生员们拼死保护,只怕这个时候,朕已不能坐在此和卿等在此论罪了吧”
众臣听罢,从陛下的口吻之中,分明感觉出了有责怪之意,此时哪里还敢闲着,纷纷拜下道“臣等万死。”
天启皇帝却是叹道“都说万死,可大家却都活得好好的,倒是朕,人人都说万岁,可有多少人,心里恨不得让朕活不过百日呢,现如今,有人想要朕死,便是杀父之仇,只怕也不过如此,朕自问对你们已经没有亏欠之处,如今,为何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呢”
这番话,却不知是责问谁。
百官们面面相觑着,不是说好了御审吗
这到底想要审谁
这种让人无法揣测的态度,不禁让人更觉不安起来。
就在众人心里猜疑不定的时候,天启皇帝却是道“好啦。都起身吧,先审此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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