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启宸抚过她的脸,微微笑了下“昨天肖恪和杨晓水回北京了,我们再从拉萨转转吧,然后回去,高原反应太严重,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好。”程灵波乖顺地点头,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下,然后从他身上起身。
“拍照片”他说。“我行李箱里有相机”
之前知道来找她,想着来了之后带她转转,算是两人的旅途,所以带了相机。
“嗯”
两人逗留了两天,一起坐飞机回北京。
到了北京后,程灵波坚持不跟裴启宸回他的家,“我有地方去,今天想回去休息”
裴启宸讶异,“我一直没问,这阵子你住在哪里”
“我自己的家”她说。
“我也去”
“还是跟你去吧”她改了主意。
他心头突然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她的家,不许他去,他就不舒服。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回了他的家。
而杨晓水已经报名在学法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肖恪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一路赶来,冲到培训中心等她。
杨晓水下楼后看到了肖恪,他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怎么学法语你一个土包子,学什么法语还想出国不成”
杨晓水没想到他会突然赶来,她吓了一跳,随后立刻绽放笑容。“我出国怎么了不行吗”
“你觉得你去的了吗”
“去不了学学也是好的,我不想浪费光阴只是陪着你睡觉”她笑着说道,不疾不徐,语气很是挑衅。
“杨晓水,我告诉你,别给我耍任何手段,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没想逃,我只是不再爱你了任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再爱你了我后半生,不爱你,你左右我的行动,禁锢我的思想,你还能左右我爱不爱你吗不能肖恪,我告诉你,你不能的”她语气很轻,却有着某种气势,让人很是惊愕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再爱你就这样,你强迫不了的折磨死我,我都不再爱你,这就是我唯一能对你做出的决定就这样”她语气抬高了起来,像是拼尽了全力。
肖恪有片刻的怔愣,狂风遽然来袭,似是要掀翻天地般的猛列决然。
杨晓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几句话,再不愿于此地多停留半刻,更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她扭头侧身而过,与他擦肩疾行,背影相对的那一刹那,隐忍多时的泪水终是无可抑制地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划过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没入唇齿间的咸涩滋味直抵心间。
杨晓水紧咬着唇,将那欲冲出口的哽咽之声强行堵在喉咙,咽下心头,就仿佛咽下了一柄钢刀,在她的心上,生生砸出一道深沉的血口。
她努力牵起一边唇角,倔强地笑着,一步接一步,没有半分犹豫和不舍,异样坚定地往前行走,不曾回头。
肖恪没有阻挡她,此刻是出奇的安静,他不曾想过,这样一个女人,看似淡然沉静,实则骄傲而倔强,明明伤心的要命,却偏要将自己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真叫人打心眼儿里疼出来。
他张了张口,轻轻唤了声“水水”,但杨晓水已然失了踪影。
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脏的跳动有片刻的停顿,但他没有转过头去。
那时的他,不懂得自己心中的空落从何而来,他以为无论她去了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放手,带给他的竟是那样一个令他难以承受的结果。万劫不复的,何止是杨晓水,还有他肖恪
杨晓水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行走在寒风呼啸的街头,已经冬天了,天真冷,她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的清醒。寒风吹拂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刺痛。
她这样在寒风里行走,不是因为她失恋了便要糟践自己,她不会去做那种为报复别人而伤害自己的蠢事,她只是没地方可去。
怎么逃离一个人就这么难呢
程灵波又回到了裴启宸在花家地的家,其实她知道这处房子是裴启宸专门为她而买的不然他不会选择在这边买房子。
连着几天没去学校,有点累。
裴启宸回来后去工作,白天,裴启宸不在家的时候,灵波往往过得很简单,早上睡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起床,然后给自己弄点吃的,跑去他准备的画室画画,看看他给她准备的书籍,到了晚上就做好饭等他从外面回来,对她来说,他回来的那一刻才是她一天生活的真正开始,基本上一整天,她说不了几句话。
周末,裴启宸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来,脂粉未施的脸像从蛋壳里剥出来的,他忍不住无声的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经历。
他来到床边,抱着她,在她闭着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程灵波睡得不是很熟,被他一抱,刚好醒了。
“回来了”她问。
“嗯”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他今天回来的晚,因为去接了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