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的唇，裴东宸的眼里燃着两簇火苗，仿佛幽亮的火烛，紧盯着她乌黑的眸子，又吻了上去。

燕涵扭了起来，嘴里轻喊着“不要，你放开我”

裴东宸不理会她，抱紧她，继续动作着，望着她的眼睛愈来愈热烈，她还在低喊着“不要。”

他终于还是放开了她，俯下脸又堵着她嘴亲了一下，然后用低到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耳语说道“我不爱她了，一分都没有，只是愧疚，相信我”

他语气忽的一变“你给我听好了，燕涵我们结婚了，所以你别想从我手里逃跑，我裴东宸不会放开你还有，我不会背叛你。我要的是什么，从来都知道，我不是对感情不负责的人。你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我接受，从承认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不会是一辈子，等我愧疚退却了，我会告诉你从今天起，没有你的同意，我不再亲你直到你觉得可以接受我为止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时也谢谢你”

他的话，让她有点迷茫，却也松了口气，对着他“嗯”了一声，就低下了头。

他说“我跟郝叔在商量事情。郝叔要郝倩出庭作证，指正许以清，郝倩不肯”

燕涵一下愣了，叫女儿指正妈妈，这样的事，的确很残忍，无论许以清做了什么，郝倩都是无辜的，怪不得她会哭，原来如此。

“那就不要勉强她，指正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她不肯也可以理解”燕涵说道。

“是所以郝叔才去做她的思想工作”

燕涵恍惚了下，久久无语，最后道“还是不要再勉强郝倩了。我先回去了，程湛等着我讲故事呢”

裴东宸盯着她看了几秒，伸过手来抬起她脸让她目光看向他，两人默默的对视片刻，“涵涵，我对她愧疚，却对你更愧疚更心疼对不起”

她笑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送燕涵回病房，裴东宸一回来看到站在走廊里的程子琪。

清风吹过，墨黑的青丝随风舞动着，发丝之下，一张略显苍白的美容颜，娥眉淡妆，粉面桃腮，配上程子琪那份娴静和雅致，远远看去，如同是从日光里堕落凡尘的天使。只是天使离人间太遥远

“最近可好”站在程子琪面前，裴东宸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少了和燕涵时的温柔，也少了当年和程子琪在一起时的轻松和温柔。

“挺好。”清幽的开口，程子琪目光轻抬的看向眼前的裴东宸，依旧是那张让她眷恋爱慕的脸庞，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份成熟的魅力，可是他变了，他的眼里不再有她的身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只是再见，有沧海桑田的沧桑之感。

曾经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而今要多疏离就有多疏离，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这情形就是两个字，却是事实失去。

是的

其实人生很多时候，有些事情还未真的开始，结局就有了征兆。

曾天真地以为初恋就是一辈子的地老天荒，以为故事很长很长，从开始到结束会是一辈子的时光，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人若是活在昨天的迷惑里是愚蠢的，活在明天的等待里是可悲的，活在今天的最实在。”看着眼前的程子琪，裴东宸低声的开口。

造化弄人，如果她没有那样强烈的事业心，他和她必定是一对平常夫妇，或许没有那样炽热的感情，可是裴东宸明白他会照顾她一辈子，可是谁会知道，他遇到了燕涵，从此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他，再多的睿智，面对她时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的确，活在当下，最踏实谢谢你的忠告，东宸”讪讪的笑着，凝望着裴东宸目光悠远起来，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早该放下的。

“程程，无论如何，终是我愧对你了。”裴东宸沉声说了一句，那件事，她不提，他也不问，有些东西，不可说，说不得。

“谈不上成长的代价，每个人都会有，你无需有这样的想法，有缘无分而已。”程子琪笑了笑，随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裴东宸面容也十分平静，看着程子琪，良久，沉声道“我和燕涵已经在北京注册结婚了，只差婚礼了”

嗡得一下，程子琪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她的面容有点僵硬，却还是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她看着裴东宸，依然英俊的脸庞，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裴东宸的眼睛。那细致浓黑的睫毛，缓慢地忽闪了两下。他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清淡的迷茫。只是他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

他们结婚了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抹白光，那样的耀眼的白色，似乎都空白了。

她的眼睛里，全是耀眼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以看不见。周围，似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时间，也仿佛停止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觉得世界都变换了星云，一切斗转星移，再也不复存在了，明知道早就这样了，可是还是难过，还是失落。

她看着裴东宸，看着眼前的他，很多的回忆，像是流水一般，像老照片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快速地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