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
月蕴溪“早上七点出发,提前一天,我会再提醒你一次。”
“好啊。”鹿呦眉眼弯弯地再次感叹,“有人安排好一切的感觉真不错,辛苦蕴溪姐姐啦。”
月蕴溪微歪了歪头,眼里敛着狡黠与温软“那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送送我吧。”
从客厅到玄关不过几步路,鹿呦想了想,换了鞋跟着月蕴溪一起出了门。
月蕴溪微讶地看了她一眼。
“送你出院门。”
鹿呦将门虚掩,留了条缝,转头便见月蕴溪站在走廊边缘,踮了踮脚。
前后摇出一个弯翘的弧度。
两人并肩走在块石碎拼的窄道上,两侧种着为葳蕤花木,正是茂盛时,捂在夏季溽热的空气里,馥郁芬芳。
墙角立着个陶缸,积了一整个梅雨季的水。
忽听扑通一声,也不知道是里面养的鱼翻了个身,还是外面的小青蛙跳进了缸。
鹿呦动了下唇“你。”
恰巧,月蕴溪也开了口。
随之,一同陷入沉默。
没几秒,又被月蕴溪的轻笑声打破,她问“我什么”
有蚊子在手臂上叮了一口,痒的感觉弥漫上来,鹿呦挠着,问道“你这次去日本,跟菲菲也说了”
“嗯,上次拜托她帮了忙,所以这次去日本,就问了她有没有东西要带的。”
“哦。”那块蚊子包挠了也还是痒,她往上掐了个十字又问,“什么忙”
“游艇那次,让她到了有空的话,给那架钢琴调律。”
十字掐重了,一点涩痛压下了痒意。
鹿呦淡淡地“噢”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怎么不找我帮忙调”
月蕴溪温声回她“本来是想找你的,但是,我们比她们晚到。”
鹿呦“”
瞥了眼身侧,月蕴溪垂着头,仿佛在笑。
鹿呦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眼,伸手去开院门的锁,锁扣叮当响下,低轻嘀咕“都知道你去日本比赛的事,就我不知道。”
月蕴溪听见了。
但这句话里隐含的怨怪语气,让她想到了晚上吃小笼包蘸的醋。
透着股酸。
以至于她在想,是不是听错了,确认问“你说什么”
鹿呦却是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心态别扭,不愿意再说了“没什么。”
她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月蕴溪轻抿了一下唇“没什么。”
鹿呦拉开院门的手停住,回身看向月蕴溪。
是故意学她以示不高兴
“我是说,好像就我不知道你去日本的事。”
她又说了一遍,但这回语气给月蕴溪的感觉不一样了,更像是被忽略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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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轻吁了一口气“抱歉”
不是不想告诉。
只是她做不到像对普通朋友那样,大大方方地告知鹿呦“我要去日本比赛”了。
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面对鹿呦,她会不由自主地将汇报行程归于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可她们不是。
于是,攥着手机,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晓的时间里,无数次点开聊天窗口。
无数次地,在输入框里打下字。
无数次地,删除。
而这些都不能说。
鹿呦扯了扯嘴角“没事。”
走出院门,她停了脚步,将要告别,先听到了月蕴溪用柔软的语调、清泠的声线对她说
“下回出去,我都告诉你。”
用的是出去。
不仅限于出国。
远处有车从这个路口拐过,车灯从两人之间晃过,将一段晦暗的距离照出暖昧的色调。
鹿呦滚了滚喉咙“噢。”
等车驶远,她问“所以你刚刚想说什么”
“嗯”月蕴溪很快转过弯来,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话音显出几分无辜,“想不起来了,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鹿呦“蕴溪姐姐记性也不怎么样。”
月蕴溪“可我没说过自己记性还不赖呢。”
“”
月蕴溪扬唇笑了起来,细微的气音若有似无钻到鹿呦耳朵里。
比羽毛挠得还轻。
鹿呦别过脸,一抬左手微晃了两下“拜拜。”
紧接着掌心一凉。
月蕴溪抬手轻拍上来。
力道很轻,像阵风,溜过她的指间,兜了一缕轻软的音。
“晚安。”
鹿呦垂下手,不自觉地捻了两下。
低眸看了眼,尾戒上贝母的一点亮光,映在眼底。
它不像第一次去看的萤火虫会转瞬即逝。
ˉ
数日后,鹿呦给刘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