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对方正目光灼灼盯着水电工。
水电工双手撑着地板,嘶哑道“这件事跟往事随风无关,我一个人做事一人当,没错所有的彩宝都是我偷的。”
管家说,“那你知道这个往事随风,他其实是一个男人吗”
水电工猛地抬头,眼眸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恋爱两年,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怎么可能是男人”
管家温和且包容地看着他,“杀猪盘就是这样的。”
杀猪盘三个字像利剑一样刺中水电工,他像渴水的鱼,无声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好半天,水电工颤着声音说,“她说,她母亲病了”
管家“假的,他妈早去世了”
水电工又是一颤,“她说,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就想找一个知冷知热,心地善良的人。”
管家“假的,他今年五十多,离过两次婚。”
水电工不信,崩溃吼道“我听过她的声音,是女人,很温柔”
管家“你们的语音是他下载的语音包,还是最便宜那种,他把你放在人傻钱多的列表里,他骗了十几个人里,你是最不需要用心维护的,因为他觉得你最蠢,最好骗。”
沈亭州管家,收了您的神通吧,他快要碎了。
水电工用力锤了一下头,仰头发出痛苦的声音,“不”
小保姆用空灵的声音吟唱“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沈亭州你也收了神通吧。
许殉看着这场闹剧,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问管家,“你让阿文查的”
管家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嗯,下午闲着没事让他查了查。”
沈亭州问,“阿文是谁”
许殉说,“管家的侄子。”
沈亭州“哦哦,那个扑克牌。”
许殉“不是,那是阿武。”
沈亭州好随意,但感觉又很符合人物特点的名字。
“这个阿文是计算机高手”
“嗯。”
一直在旁边侧耳倾听的桑岩,听到上午管家就让那个什么阿文查了这件事,大为震惊。
他是傍晚才知道孔雀上的彩宝被偷盗,管家竟然比他早知道。
这个人
难怪父亲会视他为对手,原来如此。
看着整日乐呵呵,无所事事,实则一切了然于胸。
怕水电工在崩溃之下干什么傻事,桑岩跟警局报备了一声,暂时将他绑起来,然后轮流看守。
水电工是为了给爱人的母亲治病,才多次偷盗孔雀身上的彩宝。
半年
来他陆陆续续偷了不少,这次“爱人”告诉他,她”母亲需要做手术,水电工才一口气撬了一百多颗彩宝。
现在的彩宝一颗被炒到近万,但他出去销赃,一颗才卖五百。
这批偷出去,水电工能拿到差不多八万,他无所保留全部转给爱人,让对方去救母。
谁知道一切都是假,她也变成了他。
还是一个五十多岁,不爱洗澡的秃顶糟老头子。
好在因为水电工的检举,再加上神秘力量的介入,警方抓住“往事随风”。
往事随风本人很丑,本事倒挺大,一口气骗了好多像水电工这种单身老男人。
这些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现实里憨厚,不敢接触女性,网上发点擦边照片就昏头转向。
隔日天气转晴,水电工就被警方带走了。
沈亭州还有工作,在周三前结束了度假,临走时把食谱交给了桑岩。
桑岩千恩万谢,“沈医生,太感谢您了,难怪先生喜欢您。”
沈亭州立刻感受到身旁灼热的目光,“这件事就不要提了,都是误会。”
桑岩惋惜,“您跟先生太可惜了。”
沈亭州并没有惋惜。
许殉插话道“你跟我小舅不在一起,那才叫惋惜。”
这句话触发了桑岩百分百反驳机制,“请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跟先生怎么可能”
转头就见沈亭州笑吟吟看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不可能。
桑岩
桑岩再也不敢提沈亭州跟傅怀斐的事,目送他们上了车。
回到别墅,傅怀斐正透过落地窗望着沈亭州他们离去的车,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桑岩心中一酸,“先生,您别太难过”
傅怀斐转过头,捧着一杯蔬菜汁在喝,优雅的姿态像是在宴会品尝百万名酒。
桑岩哦,我的先生经常随时随地面容忧郁,背影孤寂,倒也不足为奇。
桑岩问,“您怎么不去送送他们”
傅怀斐放下蔬菜汁,悲伤地把脸侧过去,“我不喜欢离别的感觉,而且今天有太阳。对了小桑,我好像很久没抽血了,今天是不是该抽血了。”
感觉隔着纱帘晒了几天太阳,他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