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没被雇主解雇。
许旬,哦,现在改名为许殉。
这位先生多可怜,连一个正经的管家都没有遇见,看样子好像都习惯了。
桑岩朝许殉投去怜悯的一眼,然后迈着高傲又谦卑的步伐,进厨房准备茶点。
管家跟傅怀斐认识,关系好像不错。
傅怀斐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吗”
管家微笑回复,“挺好的。”
“小旬麻烦您照顾了。”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
听到他俩说话,沈亭州总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回到中世纪的欧洲。
一个有权势的领主与另一个有权势的领主的管家交谈。
傅怀斐说话不疾不徐,很有那股子腔调,“自从我
姐姐去世,小旬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本来想着把他接到国外,信件都发了十几封,你们没有收到吗”
管家说,“家里已经不养信鸽了。”
傅怀斐“我挂的是国际快递。”
沈亭州
管家“那我回去找找。”
傅怀斐“好吧。”
傅怀斐不再提这个话题,把注意力又放到沈亭州身上。
“亭州,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许殉立刻看过来,居然还有“第一次”相遇
沈亭州因这两道灼灼的目光而倍感压力,压力越大,脑子越转不动。
这个
见他没能立刻回答上,傅怀斐有一点失望,把脸微侧,再次露出优美的颈线,静静释放忧伤。
隔了一会儿,他才转过来提醒道“二年前、国外、画展。”
沈亭州隐约想起来了,试探性说,“是在伯朗特美术馆”
傅怀斐激动地伸手去握沈亭州的手,“你终于想起来了。”
手刚到半空就被截住。
傅怀斐侧头,看到许殉面无表情把手放到他手背上,傅怀斐立刻了然
小旬想舅舅了。
给你握就是。
傅怀斐欣然反握住了许殉,然后微笑去看沈亭州,听他说接下来的相遇感悟。
但沈亭州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没有感悟没有心得。
许殉倒油,“二年前的事了,沈医生怎么可能记得”
怎么不可能
那天的事,傅怀斐记得清清楚楚,别说沈亭州说过的话,就连馆内中央空调把他的头发丝往哪边吹,傅怀斐都在大脑里保存着。
他俩相遇这么历史性的时刻,亭州怎么可能不记得
是吧,亭州
傅怀斐满含期待地望着沈亭州。
许殉继续倒油,“沈医生,一定是不记得了。”
傅怀斐第一次觉得外甥聒噪,优雅地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盯沈亭州。
被围剿的沈亭州再次感到压力,“这个,怎么说呢,我当然记得傅先生,毕竟傅先生这张脸太有记忆点”
这话让傅怀斐满足,让许殉贞化。
沈亭州声音小小的,“但我确实有点想不起我们说了什么。”
这下许殉开始满意,而傅怀斐一言不合又开始塑造莎士比亚式的悲情人物。
忧伤美丽的颈线回归。
这次的忧伤比较大,除了颈线,肩跟手臂也做配合,安静地释放优雅的悲伤。
傅怀斐望着沈亭州欲言又止“我以为”
傅怀斐转折“没想到”
傅怀斐侧过头明媚悲伤“看来是我自作”
傅怀斐摇头说不下去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哎。”
最后手撑在案桌,黛玉咳嗽。
沈亭
州茫然地看向许殉,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许殉回不必理他。
沈亭州还是有点担心,许殉只好说,“小舅,你要不要说说你的职业”
傅怀斐一秒复活,谦虚道“不过就是一个小画家。”
嗅到什么的桑岩,从厨房探头,秒接话,“先生的作品曾经获得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这可是绘画界的奥斯卡”
沈亭州哇,优秀
傅怀斐抿唇一笑,有种不为外物所撼的气质,“不值一提,不过是画着玩,偶尔我也会烧制一些陶器。”
桑岩洪亮的声音再次从厨房传来
“先生烧制的二套陶器,一套收录在陶瓷博物馆,一套用于慈善拍卖,被某位王妃收藏,第二套送给了一位朋友。原本是敌人的,但他最后被先生的魅力折服。”
沈亭州哇,优秀
傅怀斐“有时候也玩一玩珠宝。”
桑岩“先生帮助国家收藏馆,修复了一件上百年的古董珠宝,被对方赠予终生免费进馆看展的殊荣。”
沈亭州哇,优秀
傅怀斐“偶尔也会去母校讲讲课。”
桑岩“每次开讲都座无空席,那年还票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