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秋实扭头回望他“我该感到什么吗”
“喂喂,你这个没心没泪铁血铁情的女人”
五条悟夸张地露出了虚假的惊愕神情,“居然连这个都打动不了的吗”
“啊那或许再来一次就可以了,”
苍秋实十分谦逊,“多试试总能找到窍门的吧。”
虽说她也不明白他们究竟在试图叩开什么神秘领域的大门。
“好吧好吧,女人就是麻烦。”
五条悟一边咋舌,一边带着苍秋实又来了一遍。
“”
“现在呢”
“能再来一遍吗我觉得我好像隐约抓住那种感觉了。”
“嘁,你可真是个愚钝的蠢材”
“”
“可以了吧啊,难道还没抓住窍门吗”
“再来一次吧。麻烦了。”
“嘁没有下一次了知道吗”
再一次地,自由滑下。
“”
“”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
再一次的,再一次的。
再一次的,再一次的。
一遍复又一遍地、宛如乘风滑翔一般的质感,分明很短暂,是因为无间断的重复循环吗又感觉永远不会结束一般地漫长。仅仅只是机械的简单动作,却无法腻烦地终止上演。
不识不知,变成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紧靠着一起滑坠下落。
内心所疑惑的,只有“两个身材颀长的一男一女,是如何得以一块挤在滑梯那狭小的箱笼中的呢”。
肢体紧贴着,呼吸交缠着,头颅相抵着。
然而那疑惑,也因为简单、快捷、枯燥的、说不清哪里愉快,却着实有趣的重复性动作,打断得无法思考分析了。
不对。不止。
一定还因为背后那个个性鲜明到激烈、到桀骜的少年与他相处的时候,需全神贯注。
会被调动起来,自身全部的精神、情绪、乃至意志力。
奇妙的人。他一定习惯了被万众瞩目了吧。
“我就说了,很有趣吧”
黑发的女性侧仰起脸,看见了那对在阴影中也鲜活的过分耀眼的蓝色宝石。
宝石转向她的方向,上面堆积的白色霜雪那么轻轻一抖,心与身体便一并飞翔了起来。
“”
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呼声是还有哪个孩子也在这里玩耍欢笑吗
“嗯、哼”
循环中止,揽着她的身后之人,贴着她的背脊探过脸看她的表情,她还能体会到对方的温度,以及对方那正在轻微震颤的胸膛。
他前所未有地爽朗笑着“你这不也是会像个人那样地发自内心去笑的嘛”
“啊。”
苍秋实睁大了双眸她眼眶里盈的那两汪色彩宛如多情的春水,此刻,那秾密的眼睫一眨,真的便有水珠顺着她的脸庞滚落了。
仿佛是从那湖中溢出一般。
五条悟下意识伸出手去接那滴娇贵的水珠散了形状,也散了方才那个梦。
“”
他倏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五条悟突然回过神。
他为什么要如此屈尊降贵地去哄一个人开心而且,她连咒灵都看不见,他们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颤栗了起来那种危险感复又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如同巴普洛夫的狗,桑代克的猫,斯金纳的老鼠。
五条悟不是驽钝之辈,所以此刻,他前所未有的剖析了自己的真实心情,并意识到了那份感情,可是
为什么他非得喜欢一个人呢
他从来不想承认自己的喜欢,甚至都不会对自己承认烦躁。烦躁烦躁烦躁话说为什么不能等已经翻篇的时候再意识到这份所谓的“喜欢”呢
他从未如此地莫名想独立,总觉得,“喜欢”就意味着在生活交际关系中,被与另一个人捆绑了,他顿时感觉灵魂都空荡荡的少一半。
毕竟,如果喜欢一个人,他就不再是他了,对吧
他的一切一切形象、作为、想法,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出现而改变这难道是人能忍耐的事情
这可真是太讨厌了
“啊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五条悟“啪”地拍了一下手,站立起来。逆着光,苍秋实无法看清高高在上的他的脸色。
“有机会的话以后再一起玩吧。”
他声音轻快,却难掩或者是根本不屑于去掩饰那份冷淡。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
苍秋实本该更担忧那少年的心理状况,然而此刻,她坐在滑梯的末端,只顾咀嚼着这句话,惊奇万分地感叹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你这不也是会像个人那样地发自内心去笑”这句话,使她的心逻辑以另一方程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