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店走清新文艺风格,在一众金碧辉煌的豪华酒店中闯出一片天,来这里住的人多半都是年轻男女,但穿着高中校服还理直气壮地说开房的人却少见。
昨晚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最先看脸,心中感叹郎才女貌,视线下滑到校服时看他们的眼神骤变,语气不太和善,“身份证有吗”
魏浔“有,开两间房。”
小姐姐怔住,又很快恢复过来,“两间房啊,我待会儿带你们去房间,你们还是学生吧,怎么不回家来酒店睡觉啊”
魏浔扯了扯衣服的领子,神色皆是不耐,高高瘦瘦的,冷清跟戾气交融,小姐姐有些后悔搭话,但他校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是个学生模样。
他好脾气地回话,“天太黑了。”
“”
早上姜愉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后把校服套在身上,她没有别的衣服可穿,只能穿着这招摇的衣服。
校服口袋里装着一枚硬币,是选择恐惧症的治病神器。
她不死心地把全身上下搜了个遍,的确只有这一块钱,为了报答大佬,她不能卖身,唯有投财。
财也没有,只能投其所好了,她仔细回想,每一次的遇见都不是很友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尴尬风。
要说大佬喜欢什么,他最常摆弄的是魔方,但是一块钱买不起,再有,就是可爱多了,草莓味的
清晨人很少,尤其是周末,人更少,姜愉走进超市,从冰柜里拿出粉色的可爱多,她小心翼翼地攥着,生怕一不小心掉到地上。
“咚咚咚。”姜愉紧贴着隔壁房门,过了好一会,魏浔才把门打开,他发梢还滴着水,顺着喉结滚进衣领下,看见是她,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可爱多,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姜愉跟上去,献宝一样举着可爱多,“呐,报答你的。”
魏浔不接,双手环胸,靠在窗户旁边眯着眼看她,她耳朵粉粉的,在光下面能看出小细绒。
“你自己吃吧。”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初醒的懒散,但拒绝的意味分外明显。
姜愉用食指戳了戳魏浔的腰,“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吃可爱多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放心。”
魏浔看着盆栽里的橘子枝,小丫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话,呼出来的气息都喷在了他耳朵上,他想伸手去挠,却又不想破化这氛围。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这支可爱多,却没想过以后,会有成千上万支向他袭来。
“要不要去其他医院的精神科看病”魏浔手中攥着可爱多,手指骨骼分明,均称有力,指甲也是修剪的干干净净,他眼角微挑,愣是把一句杀伤力极强的句子说的这么平淡。
“我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姜愉小小的一团,窝在榻榻米上面,仰头望着他,眼神里的迷茫快要溢出来。
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
他放软了语气,“心理问题自己撑着没办法痊愈,还是找人看一看比较好。”
“”姜愉无话可说,她觉得她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解释自己脑子没病的话,魏浔会毫不犹豫地确诊她为神经病。
再然后若稍有差池惹恼了他这个暴力少年的话,自己会被他一脚踢进疯人院。
既然有本事让别人进医院,自然有本事让她进疯人院。
“我觉得我不用去看病。”她小声地说,眼看着魏浔脸色一紧,随即填了句话,“等有机会再去。”
魏浔点点头,“你自己决定。”
“那你今晚会在这里住吗”姜愉问。
说这话时,魏浔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姜愉立刻收起期待的目光,这样显得自己像一个青楼老妈妈。
魏浔没有住在这里,一块儿吃完午饭,就没了身影,姜愉问前台,前台小姐姐交给了她一个书包,是魏浔的,里面装了一台新手机,和一叠现金。
姜愉有些受宠若惊,是魏浔把她当老弱病残了吧,脑子残疾。所以才对她这么好。
离开酒店,魏浔打车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处小区,他买的公寓在这边,只是还没装修好,于是转身进了旁边的楼,房内两人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嘴里跟连环炮似的打他打他。何周跟迟晏北捧着手机,突然听见有人开冰箱的声音。
何周抬头一看,拍了拍猛惊了一下的心,“浔哥,你他妈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造了贼,就算你有我家钥匙也不能这么糟践我小心脏啊,起码发出点声不是草,你个弱鸡,这么快就嗝屁了”
“草,输了。”迟晏北放下手机,问,“说好了昨晚通宵打游戏呢,你怎么没来”
“跟小姑娘酒店开房去了,怎么样,嫌苦短吗”何周一脸贼笑,“他那小女朋友,是咱班姜小愉,我表哥在酒店上班,他见过阿浔,昨晚一通电话就把我弄醒了,说是咱班大佬乖乖女上酒店”
乖乖女他勾了勾嘴,想到了昨晚学校墙头上的少女,抖着肩膀,眼眶里盛满了眼泪,愣是憋着不流出来,怂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