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压得更低,像是贴着她的耳膜或者心脏说出口的那样,尾音都带着心弦微微震颤
“我喜欢你为我哭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
伴着这话音,湿濡的吻顺着她的耳后滑向颈子。
在这近在咫尺的危险而蛊惑的声音里,苏桐的意识几乎沉沦
“千万别把我想得那么无害,桐桐我告诉过你的。”
“”
苏桐的眼睛蓦地睁开,她手上施力,躲开了闻景的亲吻。
“”
男人瞳色深沉,深蓝都染得重了像墨。
那双眼睛的深处就更是藏着些让她心里不安的情绪。
“你确实不是无害,转移注意力都玩得这么溜”
苏桐还是迎上目光。
“我要看你身上的伤。”
不退不避,叫人头疼。
闻景的目光闪了闪,过了两秒,他无奈地垂下眼去。
“你不是就喜欢我为你心疼吗”
苏桐直起身,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睖着他
“你让我看你身上的那些伤口,我也让你好好看我怎么为你心疼的想我为你哭多久,一下午够不够”
“”
尽管说话的时候足够硬气,但真看见男人脱掉上衣,露出腰背肩脊上那些或深或浅的疤痕时,苏桐咬得唇瓣都惨白,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腰腹上看起来接近致命伤的都有两三处。
这还不算胸膛间新添的、同样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命去的枪伤。
苏桐伸手去摸那些凸起的伤痕和缝合痕迹,冰凉的指尖抖得厉害。
只是几次离着伤痕还有不足寸许的地方,手总也无法再继续上前。
就好像一落上去,就会戳破这不知经年多久的疤痕,让里面再次流出鲜红的血来一样。
她放下手,攥成拳,缓缓地做深呼吸。
却连吐气声都听得出颤栗。
连吐三次,连吸三次,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压都压不住的汹涌情绪几乎快把她的心口炸开。
于是苏桐终于忍不住了。
她攥紧了手克制而恼怒地环住男人赤裸的上身,侧过头去咬他的颈项。
在这人看不见的地方,眼泪终于不必忍了。
合上眼都像是刻在脑海里的那些伤让她心里发狠,嘴上却不敢用力。苏桐只能掐得手心都疼到发麻
“你不是kg吗这些这些算怎么回事啊”
闻景叹了口气,淡淡的笑意从脸上褪了。
他没急着解释,任那眼泪砸在身上,只垂手把女孩儿攥紧的小拳头拉起来,一根一根小心又不容拒绝地把她的手指拉开。
“就算心疼也不能自虐。你的身体以后就是我的,你要为我保护好它。”
他伸手揉了揉女孩儿的柔软长发,轻声,“同样,以后我的身体就是你的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也会保护好它。”
“”
女孩儿没说话,在他颈侧用力地点点头。
“那么,别哭了,好吗”
“”
她仍旧没说话。
但这一次,换成了毫不犹豫地摇头。
闻景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的kg只得抱着他的小姑娘,一边数着疤痕讲故事,一边把人哄了半下午。
难得他的桐桐有这么近乎乖巧的时候,陪笑累了也哭累了的女孩儿安然入睡时,闻景心里还松了口气。
只可惜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留着的小纸条和家里消失不见的那部分东西,闻景就知道自己还是高兴早了。
他拿起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录音笔在桌上,听完再走。”
闻景心里隐约冒出点不太好的预感来。
他放下纸条,转手拿过录音笔按下播放。
女孩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语气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
“两三年前,有个人在a国g市那间叫kgdo的酒吧里,特别恳切地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刚刚想起来了你最好也记得。”
闻景头疼地捏捏眉心。
他当然记得。
那是第一次看见女孩儿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睛,他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让todd关灯,上去隔着口罩吻了她。
当时想的是用一个吻安抚了心里那头饕餮的凶兽就算完事,今后不要再跟这个能随时覆没自己理智的女孩儿有交集了却没想到心里那头凶兽却是个无底洞。
他更记得女孩儿当时气愤的话
“这就是你要的附加条件”
“不,我的条件是”
“求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回忆完,闻景头更疼了。
而录音机里的女孩儿的声音也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带着微谑的笑
“毕竟是答应了那个人的条件,不履行似乎不合适,对吧k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