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避讳,“不过如您所知,闻家已经去世的那位主母,并不是我的生母。”
“”
宋培文这一次更久地沉默了。
眼前青年这个有些刻意地朴素甚至死板的打扮,确实在最开始误导了他。
以至于明明觉得这极为出色的五官很眼熟,他却想不起对方是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听苏母提起他的姓氏来,他才勉强有点眉目,但仍旧记不起对方具体身份。
直到闻景说出自己的名字。
九年前在闻家主办的慈善晚会上,记忆里那个桀骜的少年的身影五官,才终于逐渐与面前的人重合交叠。
之前只听圈里人盛传这年轻人如何折腾得闻家鸡犬不宁,连闻嵩那样的人物都在他这个小儿子身上几次吃瘪,后来使尽手段把人逮了回来,但还是被闻景在滴水不漏的闻家撕开条口子,逃出国去。
这事情和这人的其他各种事迹,都曾一时传为“佳话”。
宋培文目光一紧。
可这样一个杀星,又怎么会和桐桐产生交集,还成了她的男朋友
尽管此时这副打扮看起来几乎称得上无害,但宋培文太清楚,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当初那个心性不驯的桀骜少年会长成什么样的脾性了。
“哎你们还真见过”
苏母惊讶地看向闻景。
“那还真是巧,培文你跟小闻聊聊吧,我去定一下午餐。”
苏桐没说话,她已经从宋培文的脸色目光里读出一点与平常不同的戒备情绪。
戒备
是对闻家,还是
苏桐转头,正撞上闻景从之前自我介绍完就始终粘在她身上的目光。
眸里带笑。
“怎么了”
他用口型问,眼神柔软得溺人。
苏桐下意识地避开了。
她躬腰去收拾桌面上的茶盏茶壶和功夫杯,神色淡定。
只可惜微红起来的耳廓却背叛了了她。
闻景低垂着眼,看着女孩儿的反应,忍不住便扬起了唇角。
他提了下长裤,蹲下身从女孩儿手底下一件一件拿起茶盏。
苏桐不解地看向闻景。
“我收拾就好,你”
“不行,我第一次上门,得给叔叔阿姨留下好印象。”
闻景没抬头,笑着应下。
只是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至少后面走进来的宋培文足够听个清楚。
宋培文嘴角抽了抽。
当初那个敢在慈善晚会上当着所有人面跟闻嵩对杠的少年,可实在不像是会在乎礼节的性格。
更何况两人心知肚明,闻景给宋培文留下的印象早就足够深刻,哪还有什么留“好印象”的余地
尽管这样想,宋培文却没有拆穿。
等到苏桐带着茶具往厨房走了,客厅只剩下两人对峙。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交集到一处。
宋培文仍旧神色和善,他坐到沙发上。
“闻家小少爷的姻亲,我们桐桐恐怕攀不起。”
闻景反唇相讥。
“又不是亲生女儿,能和闻家搭上勾连我以为宋总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我当初娶桐桐妈妈,就答应过她不会要自己的孩子所以桐桐对我来说就是唯一的亲生子女。”
宋培文正色,“闻家的根基之深我很清楚,但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玩弄桐桐的感情,那我就一定会跟你们讨个说法。”
这番毫不客气的话后,闻景原本近乎淡漠的眼神却柔和下来。
他垂了眼。
“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你什么意思”
“她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闻景抬眼,“我不需要你们的相信和认可,但为了她我会争取时间最能校验一切,不是吗”
“”
苏桐从叔叔和苏母那儿回来的第二天,就是台里的年会。
在闻景的要求下,苏桐到底还是给了他台里专供家属的入票。
为了布置中午开始的年会庆典,台里乱成一团,连门口的安保也都参与进来,里外搬调,好不热闹。
而苏桐作为这次年会的主持新人,就更是责任重大,从一早就开始准备主持稿,直到临近中午才总算折腾完了包括服装彩妆在内的诸多事情。
“哎搭配小苏这条礼服裙我专门配的那双银面漆光细跟鞋呢谁拿走了”
造型师话一出,半个造型间都热闹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人喊了声
“在这儿在这儿,我瞧见了”
一层一层递了过来,造型师拿到手里打量了遍,才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要把这个搞丢了,我们小苏可就只能打着赤脚上台主持了啊。”
造型间里笑成一片。
苏桐也在旁边苦笑。
“丁姐,这么细高的后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