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为何物。”
皇帝僵硬的望着他,心中隐约引起了不祥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父皇的儿子紫微,已经在您重生之前归位,如今您看到的,是异时空的穿越者。”
皇帝的脸刹那间失色,他又把自己陷入漫长的回忆里,良久才问“在信阳府的金氏老宅里,是你还是他”
“从老宅那会儿开始,八年后的重逢,一直都是我。”
皇帝缓缓点头,他再次陷入迷迷茫茫的回忆里。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声“为何从前的你,和如今的你,如此不同”
从前的金子彦,比亲儿子还要亲,亲儿子任性,可以毫不犹豫的离他而去,求学八年不归。
金子彦答不上来,他反问“为何从前的爹,和如今的父皇,如此不同”
皇帝同样答不上来,他叹息着“唉,造化弄人,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讲故事是金子彦拿手的,他的故事很多,每一个都很精彩,异时空的故事对于皇帝而言称得上传奇。
他安静的听着,面上带着惊奇的微笑,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场父子对谈,称得上温馨。
这样的温馨,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秘密坦白之后,金子彦心情轻松舒畅,以后的事,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皇后自从有了个襁褓中的皇子,日子充实起来,一心一意再做一回母亲,不屑与后宫那些年轻鲜灵的妃子们斗气了。
金子彦常常去探视他的母亲和这个身世悲惨的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
皇后问他“你跟你爹和好了吗”
金子彦点头“和好了。”
皇后放心的点头,因为她听说父子俩最近不怎么吵架了。
自从秘密坦白之后,他们确实没有怎么吵过架。金子彦在等皇帝的动静,真相已告知,只等皇帝的决断,他肯认,这皇宫再憋闷再血腥,他也会留下来。
如果他不愿意养别人的儿子,那么他可以坦然离开,从前都为对方付出过情义,两不相欠。
“娘,你要小心张慧妃。”
皇后笑了“娘还用你来提醒,这女人就是条蛇,就一张脸好看,她吞了子敬儿的母亲,这孩子娘会小心的护着。”
老蚌护珠,壳子定要闭得紧紧的,严严实实的。
皇帝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一场决定费了他大半个月,反复思量夜不安枕。
依旧在乾泰殿里,他对金子彦道“你还是朕的儿子,朕愿意继续宠着你,纵着你,可是这座江山,却不能改姓。”
从前情意不假,今日恩宠依旧,只是东宫之位要让出来了。
金子彦能理解,他是做了父亲的人,最要紧的东西自然要留给亲儿。
早朝太子上了一道表,表示自己无才无德,难当大任,自请逊位,朝臣哗然。
御座上的帝王面容平静,道一声“准了”,群臣再哗。
争国本的时候到了,大臣们个个慷慨激昂,言辞铮铮,皇上头上青筋乱跳。
“太子虽行事张狂了些,然不失君子之风。”
“臣虽不喜太子,但臣更不喜一个周岁的婴孩踞在东宫里吸奶。”
“国有长君,安泰之本也。”
张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他提了提气,想效仿前相方机,来一场舌战群儒。才一开口就被几道讽刺或好心的声音截断。
“张相此时该回避才是。”
“相爷可出头了。”
“相爷勿激动,小心额伤。”
张清的额头长期缠着一块玄色的纱布,前额处置草药,再将官帽稍稍改制,戴在头上,将那处严严的遮挡,这样就算流了几滴暗血,也没人瞧得见了。
威望这东西就不必提了,早已离他出走。头上这块纱布,被同僚们私下讥为“裹首布”,与妇人的裹脚布衬得很。
国本之争持续了半月,太子从中调停,臣子们疲软下来,做了让步。
太子废了,皇次子却上不了位,这一点群臣们拒不让步,要他们对着一个吸奶的孩子跪拜行臣礼,他们做不到。
平常勾心斗角的一帮人,此时意外的齐心,一致要与皇权帝威抗争到底。
他们赢了,皇次子依然是皇次子,废太子封信王,赐居河南信阳府,京中前相府,改为信王府以备信王回京省亲之用。
冬日未尽,端翊宫的宫人们收拾行装,衣物日用金银,塞了几十只大樟木箱子。
夜阑人静,金子彦靠在床上把玩他的秃扇,上面只剩六七根羽,冬日寒凉,他摇了几下,居然是热风。
“方机,你在搞什么鬼”
扇子上的羽毛突然脱离了木柄,纷纷扬扬向半空中飘去,白色的羽毛在空中飘飘洒洒,东冲西突,打着旋儿,就是不肯落地,像在跳一支奇怪的舞。
脑中有熟悉的声音透入“彦彦,我好看吗”
秃毛机,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