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凝想了想,点头,“拜见有些太过明显,咱们现在下去,出门时正好能碰上。”
和凝和李从事匆匆付了钱,沿楼梯下去。
果然如和凝所说,两伙人在门口碰上。
“和从事,李从事”冯文笑着打招呼。
“小郎君,”和凝和李从事拱手,又看向冯文身后两人,“冯”
冯道摆手,“出去再说,这里人多。”
几人出了酒楼,冯道看着旁边有一茶摊,指着茶摊,“咱们过去坐坐。”
和凝和李从事没想到冯道会请他们喝茶,更没想到冯道一眼看穿了他们的“偶遇”,顿时有些脸红,忙跟着过去。
“伙计,来壶茶,”冯道坐下,指着空位,“坐吧,不用客气”
和凝和李从事小心坐到末首。
小二端着一壶茶过来,给几人都满上。
“你们俩是孔府尹手下的从事,我记得一个叫和凝,一个叫李锂吧”
和凝和李从事没想到冯道居然记得他两个无名小辈的名字,点点头。
冯道先对李锂问道“京城城西木商李栾是你”
“是我爹,我是次子。”李锂忙回答。
冯道微点头,“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施粥、修路,是个善人。”
李锂没想到冯道这样的大官居然知道他爹,还夸他爹是善人,顿时激动的脸都红了。
笨嘴笨舌的说“我爹说人活一辈子,还是多做善事的好,这是积德。”
冯道点点头,很是赞同的说“你爹是个明道理的,你也跟你爹学的很好。”
李从事感觉自己仿佛要飘了,他居然被冯内相夸了。
啊啊啊啊,爹,你看见了吗,您天天骂笨的儿子被当朝内相夸了。
李从事幸福的简直要晕过去了。
冯道又转头看着和凝。
和凝顿时一紧。
“我和你岳父也算旧识,虽然未曾谋面。”
“岳父当年经常提起大人。”和凝恭敬的说。
冯道笑了一下,“贺瑰脾气暴躁,提起我只好没好话。”
和凝身子一僵。
“当年胡柳陂一役,派兵追杀你岳父的,确实是我”
和凝汗顿时下来了。
“还有无意间迷路到洛阳的晋军骑兵,透漏了你岳父兵败,也是我干的。”
和凝如遭雷击,傻在位子上。
一刻钟后,和凝拉着李从事落荒而逃。
冯道端起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冯文有些傻眼,忙扯了扯冯道的袖子,“叔,你和和凝有仇”
“没有啊”冯道心情很好的说。
“你不是害了他岳父么”冯文紧张的说。
“我什么时候害了他岳父,他岳父是朱友贞毒死的。”
“可你是不是说”
“哈哈哈,这傻孩子,”旁边的李沂笑了起来,“你堂叔只是告诉他当年胡柳陂一役的一些真相。”
“真相”
“当年陛下从晋阳起兵,一路上以少胜多,所向披靡,一直打到了黄河边上,眼看就要打到洛阳了,当时的大梁皇帝朱友贞,眼见江山不保,就启用了当年曾跟着他爹朱温打天下的老将贺瑰,也就是和凝的岳父。
贺瑰这人脾气暴躁,刚到战场,还没和陛下开战,就先和梁军中另一统帅吵架起了内杠,甚至还派人杀了另一统帅。
当年陛下本就因百战百胜自傲,见梁军起了内杠,更是轻视,就放弃了以前稳扎稳打的作风,想和贺瑰一战定天下。
谁想这贺瑰脾气虽然暴躁,带军本事却是一流,尤其是步兵,更是在曾被誉为朱温手下第一步兵统领。
结果那一役,陛下所帅的三军,左翼周老将军战死,左翼全部溃散,右翼李嗣源将军打着迷了方向,带着右翼跑丢了,陛下自己带着中军的骑兵也打懵了,最后占了一个土丘才找着方向。
而贺瑰也没好过,本来是勉强打胜了,可他带的都是步兵,又太过疲乏,一时居然无法脱离战场,最后反而被陛下带着中军的骑兵给收拾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两军两败俱伤,几乎全军覆灭。”
“哇,好激烈”冯文听的热血沸腾,随及又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有我叔什么事”
“是啊,你叔当时还只是在后方管粮草的巡官,本来确实没他什么事,可在得知两军两败俱伤,两方主将下落不明后,你叔凭自己管粮草的城池离战场最近,第一时间封锁了晋军战败的消息,并派人大肆宣扬晋军大胜,同时下令千金悬赏贺瑰人头,还派骑兵潜入洛阳,伪装成晋军打仗失散,把晋军大胜,梁军大败的消息传入洛阳,吓得当时的大梁皇宫的朱友贞差点逃跑,好在最后被宰相制止。
拜你堂叔所赐,胡柳陂一役,十日后,两军后方方才知道此战的真相,而这十日中,你叔派兵找到了迷路的右翼和李嗣源将军,寻回来陛下,收拦了溃败的晋军,找回了战场上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