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飞刚刚睡着没多久,便被下方的一阵喧哗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朝下方的奉天殿望去,只见朱由检身着一身显眼的龙袍走进了奉天殿中,虽然他带着厚厚的眼袋,但很明显还处于刚登基的兴奋之中,故而依旧矍铄。
之前守夜的小太监已经离开了宫殿。钱谦益也是双眼满是血丝的来到了奉天殿,先是向朱由检行了礼,之后便守在一旁,不时地将一两张纸钱扔进了火盆之中。
此时,之所有有喧哗声,皆是因为此时宫殿中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英武男子,外貌着实不凡,一股来自沙场的肃杀之气,即便是躲在房梁上的邢傲飞,都能够感受个透彻。
那英武男子身后,则站着一个脸上带着疮疤的儒雅男子,在他的身上倒是感觉不到什么肃杀之气,但在不时之中透露出的凌厉感,却也令邢傲飞不容小觑。
此时那英武男子正冲着面色阴沉的朱由检不断抱怨“皇帝陛下,您说说这是什么道理,我与史
贤弟均是武将,向来就有刀剑不离身的习惯,那门外的小太监却将我二人的刀剑给收了,是何道理”
史贤弟邢傲飞思索片刻,顿时便明白了眼前两人的身份,必定是袁崇焕和史可法。不过这两人的形象还真是脸谱化啊,一看这袁崇焕就与历史上描写的大大咧咧地武将如出一辙。而史可法则是一副智将的模样。不过,这史可法几乎可以演偶像剧的帅气脸上竟然有一道伤疤,真是增加了不少男子汉气概啊。
钱谦益看着朱由检那阴晴不定的面容,心道不好。这袁崇焕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武将,但他这张嘴实在是有些得理不饶人,当初在天启皇帝朱由校面前,就是如此的无力。但那朱由校确实是个好脾气,直到最后,袁崇焕实在是太过分了,才一怒之下将其官职直接一撸到底,关进了大牢。还怒言要关袁崇焕一辈子,谁若是敢求情,就将其也随着一起关进大牢。
但也并非是真的要关他,那天启皇帝很清楚这袁崇焕对于大明的重要性,当时只是怒言而已。之后,见真的没人敢替袁崇焕求情,一方面感叹于袁崇焕的人品差,另一方面还不是亲自叫来了言官,让那言官放心的替袁崇焕求情,他绝对不会下罪。
这才有了袁崇焕出狱并重掌军事大权的事情,不过这袁崇焕倒是争气,似乎这个粗人隐隐也能猜到背后的事实,对于朱由校那是忠心耿耿。只不过,眼前这人并非朱由校,而是一言不合就能亲自拔刀杀人的朱由检,难道他就不怕朱由检一怒之下将他干掉不成
按道理说,这袁崇焕一向不把自己当成东林党人,几次东林党的需要站队的时候,他也是毅然决然的站在了皇帝的身边。但这次毕竟是通过自己才与这朱由检搭上线的,按照道理来说,这袁崇焕史可法二人已经算是自己的人了。他们出了什么事儿,终归会怪到自己的头上,若是保下他们,就等于得罪了皇帝朱由检,若是不抱他们,别人又会怎么看自己
跟着你的手下都保护不好,以后谁还敢跟你啊。
当然了,这钱谦益还有一点死心,这整个大明目前,也就袁崇焕和史可法在军中素有地位了,其他人根本就排不上号。他们二人的加入,可以说是大大的提高了自己的地位,令自己在朱由检面前也能够说上一两句话。若是任凭他们被朱由检惩处,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更加得不到朱由检的重视
更何况这次他们二人带来三十名悍卒,钱谦益可是亲眼所见他们的强大战力,仅仅是站在你面前,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就足以将你震慑住。钱谦益当时就差点尿了裤子丢了人,这是在其他京中军伍中很难看到的,浩成天下精锐出羽林的御林军也没有这滔天的气势。
而没有武力后盾的钱谦益更是清楚,此时这魏忠贤还没被抓到,东厂西厂的番子更是如同飞天遁地了一般无从寻找。那锦衣卫倒是都呆在镇抚司,但是他也不敢用啊。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剩下这袁崇焕他们带来的三十悍卒了。若是自己还不握在手中,岂不是会将自己时时刻刻都暴露于危险当中。
所以,在面对此情此景,于公于私,钱谦益必须要上前替他们说说话。
想到这里,钱谦益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先是狠狠地瞪了袁崇焕一眼,怒斥道“放肆,袁崇焕,你身为人臣,如何跟陛下说话的在这皇宫之中,哪有佩剑面圣的道理”
袁崇焕一愣,他身后的史可法也很是无奈,只一时没有看住这袁崇焕,他竟然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此时见着钱谦益明
面上是斥责袁崇焕,实际上是帮他的话语一出,史可法连忙上前,一拍袁崇焕的肩膀,冲他眨了眨眼睛道“没错,袁兄,你怎么能跟陛下这样说话,还不赔罪”
话毕,史可法便手上用力,硬生生地想要将袁崇焕按跪下赔罪。
袁崇焕依旧是傻乎乎不明所以的模样,硬撑着不被按下去,他的外家功夫可比史可法要强上几许,故而史可法用了几次力气,都没有将袁崇焕按下。
“史贤弟,你按我作甚我说的有错么我等军伍之人,一向是枕戈待旦,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