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书,钱尚书。”邢傲飞抬起油乎乎的大手在钱谦益的面前晃了晃,刚才他说出了那样一番话,这钱谦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还呆愣愣地发呆。
钱谦益听到了邢傲飞的叫声,登时便醒过神来“邢公子,什什么”
邢傲飞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吧嗒吧嗒嘴,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说钱尚书,我刚才费劲口舌说出了那么大一堆,你不会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听进去吧,那我不是白费口舌么”他很是不满地伸手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塞进口中,口中顿时满是香气。
“邢公子刚才说的是”刚才他只顾可惜自己的冰块儿了,邢傲飞说了什么,他是确确实实没听到。
“我说啊,这桶子鸡的熬制方法和”邢傲飞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准备给这钱谦益继续扯淡。
钱谦益连忙笑着打断道“哦,这个啊,我听到了,我也明白邢公子的意思,一定是想要让信王殿下有点耐心,等等看对吧。”他一副我恍然的模样
接着说道,“现在想想,邢公子说的不错,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焦急的时候。既然那朱由校已死,那魏阉狗就不可能一直将皇帝的尸体压着,不发丧。到时候,只需要在这魏阉狗发丧的时候,控诉其对皇帝不忠,刻意不发丧为借口,便可将其刀起头落。”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一脸兴奋的看着邢傲飞,似乎他平常也没少受到魏忠贤的欺侮。
邢傲飞一脸懵逼,自己问自己话说我刚才说的确确实实是桶子鸡的做法,而不是什么伊索寓言吧,话说这货是怎么从我口中听出要耐心这种话的还真他喵的善解人意啊这货要是在未来的单位之中,就凭借这种能够揣摩伤透心思,且顺道还能拍个马匹的本事,那妥妥的是前途无量啊。
“邢公子邢公子”与之前相反,这钱谦益抬起手,在邢傲飞的面前挥了挥手,邢傲飞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嗯嗯,不错,钱尚书你理解的很好嘛。”他这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倒着实把钱谦益给唬住了。“所以,一方面来说,你们要有信心要有耐心,静静地等待,另外一方面,便是要将你们接下来的事情在东林党内部互通有无,这样,等到这天启皇帝一发丧,你们才能
拧成一股绳,将他送上高位不是么”
“邢公子说的极是,只不过”钱谦益忽然面露为难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不过什么”邢傲飞好奇的问道。
“邢公子,因为你不是我东林党人,故而不是特别清楚我们东林党内部也是有派别的,像我还有几个东林党的骨干,都是信王殿下的心腹。但也有几个是坚决地维现派,就像是袁崇焕、史可法他们,都是手握重兵,但却算得上是天启皇帝的拥趸。”钱谦益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身为东林党的魁首,竟然无法将东林党内部的思想进行完全的同意,说不羞愧,那是假的。
“原来如此。”邢傲飞点了点头,心道这袁崇焕和史可法都是表里如一的人,一般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更应该算是心直口快的武人。而这些围绕在钱谦益身边的,则大多是文人,哎,这秀才啊,肚子里面稍微有点墨水儿,再添加一点野心,就变成了现在钱谦益的这幅样子,说他们胆小吧,办的事儿一点都不算小。说他们胆大吧,略微遇到点挫折,就会立刻打起了退堂鼓。真是可笑可恨。
“既然如此,那么至少在京城中的东林党人
,你们应该统一思想,设定一个目标,千万不能出现思想上的偏差和背离,否者,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啊。别再牵扯上我,就太不划算了。”邢傲飞装作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提醒道。
“是极是极,邢公子说的对。”钱谦益立刻露出了一丝笑容,并端起了酒杯给邢傲飞到了一杯酒,就准备谈一下关于紫烟的事情。这次一下子误伤了队友,这钱谦益的内心还是有些羞愧的。只不过这木已成舟,如之奈何啊。不过想来,这邢傲飞是一个办大事不拘小节之人,女人什么的,大不了再赔给他十个八个就是了。“那个邢公子,有件事情我想要”
“不好了不好了,”陈小二忽然冲进了牢房,看到面色阴沉下来的钱谦益,他心里打了个突,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钱尚书,不好了,东厂的人来了。”
钱谦益吓了一跳,登时便站起了身子,还将桌子上的酒杯碰倒,撒了一桌子。别看他平常一个番子一个阉狗的叫着,但是真的来了东厂的番子,他还是格外地肝儿颤。
“啧啧啧,你看看你,好酒都浪费了。”邢
傲飞不慌不忙的端起酒杯,将桌子上撒的酒给吸了起来,这在未来可是名贵的白酒,叫做茅台,好不好。
钱谦益连忙冲出了监牢,慌不择路的就想要往门外跑去,邢傲飞连忙叫住他“钱谦益,你老小子往里面走,去一个牢房里面。小陈儿,别愣着,却给钱尚书开一间房,记我账上啊。”
他们两个都不理会邢傲飞的俏皮话,陈小二应了一声,慌忙上前将邢傲飞的牢门关上,随后问那钱谦益“钱尚书,您想住哪间房子”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