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带着兜帽,神秘前来的人,正是礼部尚书钱谦益。他虽然得到了皇帝殡天的消息,还知道了这原本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邢傲飞被关在了这死牢之中。他虽然心中大喜,但到了晚上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柳如是也被钱谦益惊醒,睁开眼睛,一双美目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老爷,您是有什么心事,所以睡不着么”她立刻便猜出了,眼前的老爷必定是有了心事,否则不会这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哦,没什么。”钱谦益有些心虚地从床上坐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最近大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心烦啊。”他心里则是厌烦道但凡你能够从我的立场去考虑一下,我就不至于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他越想越烦躁,心中一缕邪火冲天而起,他便想要坐轿前往那别院之中,那里还有着一个美人儿等待着自己采摘。
他船上了靴子,就准备去穿外衫。
“老爷是要出门么”柳如是忽然开口问道。
“出去转转,你先睡吧。”钱谦益有些不耐烦,随声说道。
“老爷若是喜欢那女子,便娶了回来。我并非妒妇,一定不会为难那妹妹的。”柳如是幽幽地说道。
钱谦益顿时顿在了原地,他站在原地许久,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柳如是点了点头,侧卧在床上,如同星光般明亮的眼睛看着那钱谦益穿上了衣衫,推门而去。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从床上坐起身来,她光着脚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明媚的月光照进了房间,照亮了案头。
她坐在案前,拿出了笔墨纸砚,看一眼月光,写一句词,再看一眼,再写一句。一篇诗词出现在了宣纸之上,她盯着那诗词,许久都未说话,眼泪忽然却扑朔而下。打湿了宣纸,晕开了浓墨。她慌忙用衣袖擦那宣纸之上的泪水,却没想到越擦,越黑,那浓浓的字迹糊成了一团,再也看不清楚。
她任凭泪水涌出,将那宣纸浸泡,再浸泡。
书回正文,
翌日,神清气爽的钱谦益走出了别院,他先
是去典狱长的家中造访,说明了来意。当然了,这典狱长并非他东林党人,故而,钱谦益并未向他说明自己的真正来意,只是说自己身为天子近臣,想要去看看这给天子治病的邢傲飞究竟是何方神圣。
往常,这钱谦益对着典狱长多有照拂,再加上有这样大义凛然的理由,典狱长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这一切并不符合规定,但是法律无外乎人情。更何况,这钱谦益,钱尚书,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白银呢,这可是自己一年的俸禄。
监牢之中,邢傲飞一把掀开了兜帽,钱谦益那脸色苍白的模样立刻呈现在了邢傲飞的面前。与邢傲飞想象中那种脸谱模样的奸角不同,这钱谦益着实生了一副好面皮。用比较流行的话语来说,简直就是浓眉大眼,放在看脸谱的戏曲中,那绝对就是正面的角色。但是深知这货未来走向的邢傲飞却清楚,这货就是个无胆之人。要不,怎会在柳如是以女子都愿意为大明身死殉国之时,这货来一句水太凉,死的不舒服为借口呢。
套用句小品中的话,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啦
此时的钱谦益是格外的不好,原本这根本就
和危险牵扯不上关系的一件事,怎的到了现在就闹到了这般田地嘞还让不让人开心那么一天了
听到邢傲飞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钱谦益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嘿嘿,真没想到小友竟然认识老夫,真是有礼了,有礼了。”他拱了拱手,不论人品如何,这钱谦益在礼节上,做的倒是有礼有节。
哪知,原本以为这邢傲飞也会以礼相待的钱谦益却忽然发现邢傲飞的脸冷了下来,就如同三九天的寒霜,寒冷彻骨“我说我跟你很熟么你嬉皮笑脸什么”
他的一句话,就像是放了十来天的干硬馒头,让他硬是不就菜水硬是咽下去一般,差点将钱谦益噎死。
“小友,小友你”钱谦益结结巴巴的还想要说什么,往常伶牙利嘴的他,在面对邢傲飞此刻的前后急转之下,简直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目瞪口呆。
“谁是你小友”邢傲飞一把抓住那钱谦益的脖领,“说清楚,谁是你小友今天不说清楚,你就甭想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呆多久,你就给我在这里呆多久,我吃带有小强的食物,你就跟我在这里吃多
久。”
“小强小强是什么”钱谦益张口结舌的问道,面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话还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呃”邢傲飞左右张望一番,瞬间发现了小强的踪影,他形如闪电,一个健步冲了出去,那钱谦益刚发现自己的脖领被松开,正准备跑之时,却感到脖子再次变的束缚起来,他只觉的人影一晃,邢傲飞已经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手中多了一样黑乎乎有着透亮甲壳的不断乱动着的物什。
“这这是什么”每日都有下人打扫的钱府,自然不会有小强这一类的东西,故而这为被人称为当代大儒的钱谦益没有见过,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