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杀江边。
一个小小的身影叉着小短腿,坐在石坡之上。
身边一堆石头垒得比他都高。
怀里还抱着一颗石头,手里拿着一把刻刀,用他那只稚嫩的小手,吃力地在石头上雕刻着什么。
“小六儿你前些日子才累出病了,不好好歇着,怎么又跑出来了你在做什么”
一艘渔船依靠在江边,一个老渔夫从船头上探出身子,对石坡上的小童喊道。
小童一如既往,充耳不闻,只是闷头做着自己的事。
“呵呵呵”
小童的反应也在老渔夫的意料之中,他本来也没指望这小娃子能给他回应。
笑着摇了摇头,将船系在了岸边,便从船仓里抱出自己的小案,靠在船头,就着小鱼干,喝起了小酒。
时不时用已经变得迷离的眼,看向小童。
看到小童似乎很快就雕好一颗石头,却是抱起石头,来到江边,甩起小胳膊,将他辛辛苦苦雕刻的石头给投到了江中。
他两杯小酒下来,已经见小童雕了十几颗块石头,但都扔到了江里。
“哎哟小六儿,你怎么还扔了我看你也折腾了很久了,你要扔就扔,还废这功夫做甚”
老渔夫终于忍不住了,晃悠悠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对小童喊道。
小童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仍然继续埋头雕石头。
老渔夫也不知道是时间太多太闲,或者是和小童杠上了,就一直守着小童看着。
看着小童一直坐在江边,直到日落西山,才停止了雕石头、扔石头的举动,拍拍屁股站起来离去。
老渔夫看着小童离去,又回头看了看江上,小童投掷下石头的地方,愣了一会儿,旋即摇了摇头。
此后一连几日,老渔夫停舟此处,都能看见小童在做同样的事。
每一天,投掷石头的位置都不一样。
数天下来,小童投掷石头的地方,连起来也有数里地了。
这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在小童又离去后,老渔夫从船上跳起,直接一头扎进水里。
他虽看着年纪大,但这水性却很惊人。
在水中像是一条游鱼般。
等他钻出水面时,手里已经多了一颗石头。
老渔夫回到船上,看着石头,发现石头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几个字。
打量了半天,才勉强认出来“南无阿弥陀佛”
老渔夫两眼微露迷茫。
过了片刻,他猛地甩了甩头。
拿在手中石头也被他扔了出去,似乎这石头变成了一块烫手的火炭一般。
老渔夫眼中残留着一丝震惊,看着小童离去的方向,神色微沉。
“佛门”
钱塘县,一处大宅中。
一个儒雅秀气,有几分书生气的年轻男子满面春风,从行囊中掏出了两锭沉甸甸的银元宝,放到了面前的桌上。
他身前有一个温婉雍容的女子,惊喜道“汉文,你说你不但成了亲,新娘子还送了你一百两银子,让你去开医馆”
年轻男子一脸得意,笑呵呵道“没错,姐姐”
“这、这不是人财两得吗”
温婉女子又惊又喜,愣了一会儿,才砰出这么句话。
“姐姐,你这是什么话”
年轻男子无奈,但脸上的得意和喜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温婉女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话确实有点不对,不过愣了一下又挥手道“哎,本来就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倒是汉文你,该不会是想娶媳妇想得太多,得了臆症吧”
“姐姐”
年轻男子无奈,指着桌上银锭道“什么都能假,眼前这白花花的银两还能假得了”
“这也是”
温婉女子看着桌上的银子,还有点晃眼呢。
许家自从她姐弟二人的父母意外病逝,便已中落。
二老生意做得大,人没了,姐弟两又年幼,无法掌管家中的买卖。
不是赔,就是让人算计,或巧取,或豪夺。
多年下来,除了这座大宅,早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要不是她许娇容嫁了个不良人,还能护得姐弟俩,别说这大宅,就是人身安全恐怕都有问题。
如今她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虽说不如以往富贵,却也是平平安安,衣食无忧。
弟弟许仙也已长大成人,前些日子,拜在了钱塘名医,庆余堂东家王员外门下,日后学有所成,也算是承了祖业,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除了许仙终身大事未定外,她也没有什么奢求的了。
却不想,弟弟出去相亲,几日未归,竟已成了亲。
“姐姐有所不知”
许仙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痴痴的神色。
“我与娘子于断桥之上相会,雨中游湖,一伞留情,三生定盟,她千娇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