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十分庞大复杂的地宫,
看似杂乱无章的壁画,
无油无引,悬空自燃的青铜盏,
似是一佛一道两种符文书就的符箓,
石雕的玄武和朱雀,
莫名其妙的太阳、太阴之精
在他所知的原“剧情”里,这座塔也不过是惊鸿一瞥,并没有太多的提及,他也无从猜想。
还有八面墙壁上的八个门户。
除了他来时那个,其余七个又是通向哪里
陈亦索性就坐在地盘上,抬头看着穹顶上的纵横线条。
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这些爻文和星图了。
虽然陈亦一直觉得,那些影视剧里,有很多陷阱暗道密室之类,偏偏在里面就留下了各种线索供人破解,实在是有点扯淡
明明是为了坑人杀人用的,你当是玩密室逃脱游戏么
现在他却希望这些影视剧不是骗人的
仰着头,看了半天,陈亦头上却像是冒出一圈圈乱麻一样的线团。
问题很严重,他不懂星象易理啊
在陈亦挠头时。
千里之外。
那山林之中,张果老道怀抱渔鼓,与那被称为南岳夫人的老妇仍在相峙。
只是他们周身的环境却有些奇异。
山石树木,天上星斗,都像蒙上了一层水光薄幕,摇曳晃动,朦朦胧胧,如同虚幻般的不真实。
南岳夫人一顿拐杖“通玄先生,你如此作为,便不怕高坐九宵之上的那位动雷霆之怒吗”
“哈哈哈哈,”
张果老道仰天打了个哈哈“老道只管游戏人间,逍遥自在,你等谋划与老道又无干,那位也非不讲理的,为何要无故兴怒”
“那个小和尚与你等谋划有何干系南岳夫人,你也是堂堂女仙之首,紫虚元君示现凡间的化身,何必与区区一个凡人小辈为难”
“呵呵,”
南岳夫人轻笑道“通玄先生,老妇人不信,此前天机突变,你会不知。”
“哦那又如何”
张果老道故作疑惑之色“莫不是南岳夫竟认为天机突亦,是与那小和尚所为”
“哈哈哈哈”
老道似乎听到了十分可笑之事,一阵大笑“那小和尚虽是天资惊人,可不过是凡胎,连仙都未成,如何能有这般能为”
“他自然无这般能为,但此事却怕与他脱不得干系。”
南岳夫人看着老道笑道“若非如此,通玄真人又怎的会忽然出现在此地,为此子出头”
老道仍在笑,笑得白髯颤动,好一会儿,才渐渐停歇。
又忽然面露叹惜之色,摇头道“南岳夫人,你等为了那造化玄机,实在是煞费苦心了,不是老道多管闲事,妄自尊大,这般苦心积虑,刻意强求,实是失了道真,怕是难免有入魔之虞,千年道行,恐要毁于朝夕。”
南岳夫人闻言脸色依旧不变,笑意雍容,语声悠悠“兽困笼中,有食便可,人乃天地之灵,困于咫尺之地,也难免心生烦闷,”
“我等为仙,天地虽大,于我也不可咫尺,纵有千年、万年道行,纵可与天地同寿,也不过犹如困兽于笼,不得脱出。”
“倒不如一介凡人,短短百年,便化尘土,入那轮回之中,虽浑浑噩噩,也好过我等永世煎熬。”
“唉”
张果老道听她说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叹息,嗒嗒嗒敲起了渔鼓,忽然用他那怪异的腔调唱了起来“世人都道神仙好,谁知神仙愁心间千年修得脱红尘,怎奈又落红尘间”
唱得几句,便又顿住“南岳夫人,老道多事,再劝一句,须知仙道艰难,可莫要因一时贪念,迷了道真,凡事终不可太尽”
“此间道理,南岳夫人当不需老道多言,今日老道多管闲事,在此告罪了,他日赴那群仙会,老道自会向紫虚元君请罪。”
说罢,便伸手一招,竟不知从何处又招出了那只纸驴儿,吹了口气,滚落地上,变成了那头黑驴子。
转身倒坐在驴背上,敲着渔鼓,驴儿甩着四蹄,嘚哒嘚哒地响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只有那怪异的歌声传来。
“六腊月,四季花”
“洞门外搭着一座葡萄架”
南岳夫人听着老道渐去渐远的怪异歌声,脸上笑意依旧。
眼中却似乎多了几分沉凝。
这老道虽尚未入上仙之列,远无法与她本体相比。
但此老本身距上仙之位已是相差不远,又修的是红尘法,颇为神妙。
而且还有几位至交,也与他一般,甚至犹有过之。
其中一位,更是根脚非凡,怕是连九宵之上的那位都要让上一分。
几人向来同进同退,形如一体。
招惹了一个,与招惹了一群没什么区别。
简直是个马蜂窝。
所以这次虽然两人只是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