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改过没有”
“改过了奶奶,改得可好了。”
“还有进步空间。”周隽看着孟疏雨说,转眼瞥见一旁倒塌的花架,又问黄桂芬,“什么时候倒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就昨晚大风天给刮倒了,我和你爷爷想着自己修修。”
“我来吧。”
孟疏雨适时松开了周隽的手。
“别急着忙活,来,先吃饭。”常秋石朝两人招招手。
孟疏雨和周隽进了厅堂,在餐桌边并排坐下,看着一桌子熟悉的菜色对周隽感慨“哇,我算是知道你的厨艺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黄桂芬笑着说“小隽经常下厨吗”
孟疏雨点点头“我们不忙的时候会在家吃,都是他下厨,我不太会做菜就打打下手”
两位老人似乎从这话里得到了什么讯息,对视一眼。
“两个人有一个会就行了,”常秋石笑容满面,“快,小隽,给小孟盛碗汤。”
“还是小孟给小隽盛吧”孟疏雨抢过了汤勺。
周隽侧目看她“这么着急表现”
“回头你上我家来,我看你着不着急。”孟疏雨瞥瞥他。
周隽失笑,见两位老人和任煦刚才一样堆了满脸的笑,对他们摇摇头“说不过她。”
吃完午饭,周隽陪着黄桂芬去了院子里修花架。
孟疏雨本来也想跟着观摩,但想想一直黏着周隽多不大气,而且放常秋石一个人在屋里也不合适,就留在了厅堂看老人家练字,给他磨墨。
刚才孟疏雨进门就发现了,那幅她和周隽写的如梦令还挂在厅堂墙上,她好奇问“爷爷,周隽之前回来看您和奶奶,没让您把这幅字撤下来呀”
常秋石拨下老花眼镜往墙上一看“哪有,回来一趟一直坐这沙发上盯着那字瞧,我和他奶奶也不敢多问。”
孟疏雨不好意思地笑笑“让你们担心了。”
“你们年轻人有分有合,多正常的。”
“现在不会了,”孟疏雨笃定地摇头,“现在只有合了。”
“那就好,爷爷替你们高兴。”常秋石笑着往窗外望去。
孟疏雨跟着望出去,见周隽脱了大衣,只穿了件毛衣,站在阳光下拿了把榔头仔细钉着木板,做个木工活也优雅得像在吃西餐。
常秋石满眼的骄傲“这些活都是他小时候跟我学的,这孩子打小聪明,学什么都快,不过也是勤奋,你别看他又是跳级又是名校,看着一帆风顺,其实也受过很多挫折,下了实打实的苦功夫。当年初高中的年纪一天只睡五个钟头,那是真拼了命地读书,得亏后来个子还能拔这么高。”
当初刚拿到周隽简历的时候,孟疏雨的确以为他是个天才。
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个想快点长大的少年。
“也是您教得好,感觉都没有他不会的事了,”孟疏雨感慨,“哦,除了游泳。”
常秋石转过眼来,有些意外“他跟你讲家里的事了吗”
孟疏雨一愣,虽然周隽确实跟她讲了家里的事,但这跟游泳有什么关系
“讲了,不过没提游泳。”孟疏雨猜测,“是跟他小时候的事有关系吗要不您跟我讲讲,我去问他估计也说,不过我怕又让他想起不高兴的事。”
常秋石叹了口气“当年他被送回来,是因为他哥哥和他闹了场矛盾,失手把他推进了家里游泳池,还好大人在,没出什么事,不过后来他就不下泳池了,周家人也不敢再让他们两兄弟住在一起。”
孟疏雨磨墨的手一顿,攥紧了手里的墨块。
原来十一月那次度假,周隽一开始不承认不会游泳的人是他,不是不愿意被谈秦比下去,是不想在她面前提起这些。
孟疏雨有一瞬间的喘不过气。
明明隔了这么多年,明明不管是周隽还是常秋石都在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她这些事,但她每每听到都会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像看见一个小少年背着重重的行囊在荒无人烟的路上踽踽独行,但她只能远远看着,没法上前。
“我应该那时候就陪着他的”孟疏雨望着院子里的周隽喃喃了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候你们也不认识。”
“不是的爷爷,”孟疏雨摇头,“您应该二十年前就见过我,就是周隽被送回福利院的那个暑假,我跟着我爸爸来您那儿做过慈善。”
常秋石愣了好一会儿,回想着说“你爸爸是孟舟平”
孟疏雨点点头。
“你是当时那个来找小隽玩的小丫头”常秋石一把拨下老花镜,打量起她来。
“您记得我呢”孟疏雨也是一愣。
“难怪了我说怎么小隽在国外这么多年没点动静,回国才那么一阵就交上朋友了。”常秋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爷爷倒真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就记得当时那阵子小隽一个人躲在屋里,谁劝也不肯出来,后来有个力气好大的小丫头从窗户爬进去,硬生生把他拖了出来,我们都